第189章 平平常常的一天（2/2）

“你学过？”解雨臣难得主动开口询问。

沈砚泠动作一顿，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只是……看着解先生做，觉得很有意思。” 他不能说自己对能量形态的感知异常敏锐，对于药材中蕴含的微弱“生机”能量有着本能的辨别力，这或许也是灵魂体的一种特质？毕竟，灵魂本身，就是一种极其特殊的能量形态。

解雨臣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只是递给他另一把需要分拣的草药：“按叶形大小分开。”

“好。”沈砚泠接过，低头认真地忙碌起来。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安静而和谐的剪影。无邪在一旁写着什么，胖子在擦拭他的工具，张启灵闭目养神，黑瞎子……似乎在打盹。

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宿主，当前环境安全指数：高。灵魂能量消耗：低。建议维持当前状态，有利于下一阶段融合准备。】系统汇报着。

沈砚泠在心里轻轻“嗯”了一声。他贪恋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他知道父亲留在他身上的“实验”远未结束，那些未知的、可能随时爆发的“副作用”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但在剑落下之前，他只想好好感受这份被当作“普通人”来关心和对待的温暖。

他甚至开始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去“扮演”一个真正的、正在逐渐康复的病人。

晚上，胖子最终还是把兔子炖了汤，撇去了浮油，只给沈砚泠盛了清亮的一小碗，里面放了点解雨臣允许的温和药材。汤很鲜，沈砚小口小口地喝着，能“感觉”到汤汁划过食道，落入“胃”里，带来舒适的暖意。

“怎么样？胖爷我的手艺不错吧？”胖子期待地问。

沈砚泠点点头，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很好喝。”

胖子立刻眉开眼笑，比自己吃了还高兴。

无邪也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清淡的野菜：“多吃点，长点肉。”

张启灵默默地将自己面前一块剔好了刺的鱼肉放到沈砚泠碗里。

黑瞎子啧了一声：“哑巴张，你这照顾人的劲儿，跟养闺女似的。”

张启灵没理他，只是看着沈砚泠。

沈砚泠低头吃着碗里的食物，心里酸酸涩涩，又涨得满满的。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模拟”的，他的灵魂不需要这些食物来维持，但他贪婪地汲取着这份关怀所带来的、精神上的滋养。

夜晚，他躺在铺着柔软兽皮的床榻上，张启灵就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守着他。月光如水银般泻入屋内，能听到窗外细微的虫鸣。

【宿主，晚安。能量运行稳定，拟态维持完美。】系统轻声说道，光球在他意识海里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晚安。”沈砚泠在脑海里回应。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具“身体”平稳的“呼吸”，感受着心脏规律的“跳动”，感受着身边守护者的存在。这一切的“平常”与“健康”，都是建立在岌岌可危的平衡之上的幻象。

但他愿意沉溺其中，哪怕多一刻也好。

至少在此刻，他是沈砚泠，一个被哥哥们关心着、守护着的，正在慢慢好起来的，普通人。

山林寂静，月色温柔。木屋里的灯火温暖，映照着几张或沉睡或警醒的面孔，以及一个以灵魂为核，小心翼翼维系着“存在”的少年。

暴风雨前的宁静，大抵便是如此。而享受这份宁静，本身就需要莫大的勇气和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