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真的是意外吗？（2/2）
沈砚泠心知不能硬拼，试图用灵活的身法周旋，同时寻找机会呼救。但他身体毕竟还未完全恢复，对方又人多势众，而且显然精通合围之术。几番闪躲，还是被一根闷棍扫中了小腿，剧痛传来，他闷哼一声，身形一个趔趄。
就在另一根棍子即将砸向他后颈的瞬间——
“砰！”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天而降，带着凌厉无匹的杀气！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个挥棍的大汉就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到一般，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墙壁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软软滑落下来，没了声息。
张启灵！
他如同煞神降临，站在沈砚泠身前，面沉如水，那双平日里古井无波的黑眸此刻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周身散发的冰冷杀意让这狭小巷子里的温度骤降！
他甚至没有看那些被震慑住的黑衣人，第一时间弯腰检查沈砚泠的伤势，看到他小腿上的红肿和因为疼痛而泛白的脸色，眼中的风暴瞬间升级为毁灭一切的戾气！
“你……你是什么人？！”假扮女人的男人声音颤抖，强自镇定地喝道，“敢坏我们‘黑蛇帮’的好事！活得不耐烦了！”
张启灵缓缓直起身，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说话的男人。他没有一句废话，身形一动，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动态视力捕捉能力。
只听到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嚓” 骨裂声、“砰砰” 肉体撞击硬物的闷响、以及短促凄厉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的惨叫。
当黑瞎子和解雨臣循着动静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巷子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个个形状凄惨，不是手臂呈诡异角度扭曲，就是腿骨断裂，要么就是下巴被卸掉昏死过去。那个假扮女人的男人最惨，整张脸肿得像猪头，满嘴牙估计没剩几颗，四肢关节都以不正常的角度耷拉着，像一滩烂泥似的倒在墙角，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张启灵站在一片狼藉中央，脚下踩着一个还在微微抽搐的壮汉的胸口，面无表情，只是微微泛红的指尖和周身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煞气，昭示着刚才这里爆发了怎样一场单方面的、碾压式的屠杀。
而沈砚泠，则被他小心地护在身后，毫发无伤（除了小腿那一棍），正睁大了眼睛，有些惊魂未定，又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修罗场般的景象。
“我……靠……”随后赶到的胖子扒着巷口，看到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小哥这是……怒了啊。”
无邪也看得心惊肉跳，他虽然知道张启灵身手恐怖，但如此直观地看到他暴怒出手，还是第一次。
解雨臣快步上前，先是检查了一下沈砚泠的腿伤，确认只是硬伤，敷药休息几天就好，然后才看向张启灵，眉头微蹙：“问出什么了？”
张启灵摇了摇头，脚下微微用力，那壮汉又是一声压抑的痛哼。他刚才盛怒之下，只来得及“拆零件”，还没来得及审问。
黑瞎子已经蹲在那个假扮女人的男人身边，粗略检查了一下，咂咂嘴：“下手够狠的，不过死不了。这帮人是‘黑蛇帮’的，专门在镇口用各种下三滥手段骗外地人，男的就抓去挖矿或者卖苦力，女的和小白脸……就比如砚泠这样的，就卖到一些见不得光的地方。”
他站起身，踢了踢脚下昏迷的另一个打手：“看来咱们刚来，就被人当肥羊盯上了。用易容术扮成目标亲近的人引其入瓮，是老套路了，没想到砚泠会中招。”他看向沈砚泠，语气带着点探究，“小祖宗，那女的……像谁啊？让你这么不管不顾的？”
沈砚泠脸色一白，嘴唇翕动了几下，低下头，小声道：“……像我母亲。”
众人顿时沉默了。他们都或多或少知道沈砚泠的身世，明白这触碰到了他心底最深的伤口。
张启灵身上的戾气消散了些，他走到沈砚泠面前，蹲下身，看着他低垂的脑袋和泛红的小腿，伸出手，不是责备，而是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没事了。”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安抚的力量。
沈砚泠抬起头，对上张启灵那双已经恢复平静、却依旧深邃关切的眼睛，鼻尖一酸，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胖子这时咋咋呼呼地打破沉默：“行了行了，虚惊一场！这帮不开眼的杂碎，敢把主意打到咱们事务所头上，活该他们变人棍！正好，杀鸡儆猴，让三不管镇的牛鬼蛇神们都瞧瞧，咱们‘啥都管’不是好惹的！”
无邪也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不过经此一事，咱们算是彻底暴露了。得尽快去落脚点。”
黑瞎子已经开始熟练地搜刮战利品，主要是些零钱和劣质武器，闻言抬头：“放心，哥几个今天露了这一手，短时间内，一般的小喽啰不敢再来触霉头。不过……真正的麻烦，可能才刚刚开始。”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巷子深处。
解雨臣已经给沈砚泠的腿做了简单的包扎固定，站起身：“先离开这里。”
张启灵直接将沈砚泠打横抱起，无视了他微弱的抗议，大步朝巷外走去。经过那个假扮女人的男人身边时，他脚步未停，只是脚尖看似随意地在那人完好的手腕上轻轻一碾。
“咔嚓——”
又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嚎，那人竟然疼醒了……
张启灵面无表情，仿佛只是踩碎了一块碍事的石子。
胖子在后面看得龇牙咧嘴，小声对无邪说：“看见没，惹谁都别惹护崽的小哥……太吓人了。”
无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吉普车再次启动，朝着西区落脚点驶去。经过这番风波，车内的气氛虽然有些凝重，但也多了几分同仇敌忾的默契。
沈砚泠靠在张启灵怀里，小腿还隐隐作痛，心里却不再害怕。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光怪陆离的街景，又看了看身边这群为了他瞬间暴走或紧张担忧的伙伴，心中那片因为系统离开和母亲幻影而带来的阴霾，似乎被驱散了不少。
三不管镇，果然很不太平。
但，有他们在，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那个易容成母亲样子的圈套……真的只是巧合吗？
沈砚泠望着窗外，心中悄然升起一丝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