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密林鬼影与青铜低语（2/2）
屋内光线昏暗，借着从破窗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可以看到地上绘制着一个用鲜血和某种黑色粉末混合而成的、直径约三米的复杂阵法。
阵法中央，摆放着一个已经碎裂的青铜鸟形雕像，雕像周围，散落着七八具死状极其惨烈的汪家人尸体，从服饰上看，地位似乎不低。
而在阵法的一个角落，张启灵发现了一本被血浸透了大半的皮质笔记本。
他捡起笔记本，快速翻看了一下。里面大部分内容都是用密文写的，他看不太懂，但其中几页手绘的图案，却让他瞳孔微缩——那图案上画的，赫然是一种人首鸟身、形态扭曲的怪物，旁边标注着“迦楼罗（伪）”、“青铜引”、“血祭”等字样。
而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用潦草而惊恐的笔迹写着一行字：
“……祂醒了……不……那不是……计划中的……是……青铜门后的……低语……引来了……更古老的……诅咒……我们都……错了……”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
就在张启灵全神贯注查看笔记本时，他没有注意到，身后那碎裂的青铜鸟形雕像的碎片，正在微微震颤，一丝丝黑红色的、如同活物般的雾气，正从碎片中缓缓渗出。
门外，正在警戒的无邪和胖子，突然同时感到一阵心悸！
“小哥！小心！”无邪猛地回头，朝着屋内大喊！
几乎是同时，那碎裂的雕像处，黑红色雾气猛地凝聚，化作一只翼展超过两米、双眼赤红、完全由怨念和阴冷能量构成的鬼车鸟虚影（与笔记本图案相似，但更加扭曲），发出一声撕裂灵魂般的尖啸，朝着背对着它的张启灵猛扑过去！
那速度太快！快到无邪和胖子根本来不及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
张启灵仿佛背后长眼，在鬼车鸟虚影扑到的瞬间，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一直握在手中的黑金古刀带着璀璨的金光（麒麟血激发）骤然出鞘！
“唳——！”
刀光与鬼车鸟虚影猛烈碰撞！没有实体交锋的巨响，只有一种能量湮灭的刺耳嘶鸣和灵魂层面的冲击！
黑金古刀上的金光如同烈阳融雪，将那鬼车鸟虚影冲击得不断扭曲、淡化！但那虚影蕴含的怨念极其庞大，竟死死抵住刀光，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张启灵，充满了无尽的恶毒与疯狂！
“小哥！”无邪和胖子想冲进来帮忙。
“别过来！”张启灵低喝一声，他能感觉到这鬼东西蕴含的精神污染极强，无邪和胖子靠近很可能被侵蚀。
他眼神一厉，体内沉寂的麒麟血如同沸腾般奔涌起来，更多的力量注入黑金古刀！刀身上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金光大盛！
“破！”
一声冷喝，刀光暴涨，如同金色的风暴，瞬间将那只鬼车鸟虚影彻底绞碎、净化！
虚影发出一声不甘的、最终消散的哀鸣，彻底化为虚无。
屋内恢复了死寂，只有那碎裂的雕像碎片，彻底失去了所有光泽，变成了普通的废铜。
张启灵持刀而立，微微喘息，脸色比平时更白了几分。刚才瞬间的爆发和对抗，尤其是对抗那种精神层面的侵蚀，对他消耗不小。
“小哥！你没事吧？”无邪和胖子这才冲了进来，紧张地看着他。
张启灵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笔记本递给无邪：“看看这个。”
无邪和胖子凑在一起，快速浏览了笔记本，尤其是看到最后那行字时，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
“青铜门后的低语……引来了更古老的诅咒……”无邪喃喃自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汪家人……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他们想用这种邪门的东西干什么？难道……和砚泠有关？”
胖子指着那人首鸟身的图案，声音都有些发颤：“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笔记本上写的是‘迦楼罗’？这玩意儿不是佛教里的神鸟吗？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是伪物。”张启灵沉声道，他指了指地上已经失效的阵法和不祥的青铜碎片，“他们试图用血祭和青铜器，结合从青铜门后窥探到的某种‘低语’信息，模仿或者召唤某种类似迦楼罗的存在，但显然……他们召唤来的，是被扭曲和污染的、充满怨念的邪物，最终反噬自身。”
他回想起沈砚泠之前提到的、关于古老海洋和威严注视的记忆碎片，再结合眼前这试图模仿神话生物的邪恶仪式，一个模糊而可怕的猜测在他心中形成。
汪家和“诸神黄昏”，他们的目标或许不仅仅是砚泠本身，而是试图通过他，或者利用与他相关的某种特质，去触及那些隐藏在历史迷雾和青铜门后的、属于远古神只或禁忌存在的……力量与知识。
而砚泠，他失忆的身份，恐怕远比“鲛人实验体”要恐怖得多。他可能本身就是某个巨大秘密的核心，甚至是……连接某个不可知存在的“钥匙”或“容器”。
“这里不能待了。”张启灵果断道，“收集所有能找到的线索，尤其是关于他们进行这种仪式目的的资料，然后立刻撤离。这里的污染没有完全清除，可能还有残留。”
三人迅速在议事堂内又搜索了一番，找到了一些零散的密文文件和几块类似的青铜碎片，不敢再多做停留，沿着原路快速退出傜寨，向着雨林外撤离。
回去的路上，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重。
胖子忍不住骂道：“他娘的！本来以为就是来掏个汪家窝点，没想到直接掉进克苏鲁片场了！又是邪神低语又是诅咒怪鸟的！胖爷我这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无邪也是心有余悸：“看来汪家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他们这是在玩火自焚，而且差点把我们都拖下水。”
张启灵沉默地走着，手中紧紧握着那本染血的笔记本和几块冰冷的青铜碎片。
青铜门后的低语……
更古老的诅咒……
模仿神只的邪恶仪式……
以及，沈砚泠那深不可测、仿佛连接着洪荒海洋的记忆……
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一个更加庞大、更加黑暗的真相。而他的小鱼，此刻正身处这场风暴的中心。
他必须尽快回去，回到沈砚泠身边。
无论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他绝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