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选择（2/2）

“我好像……记得另一种感觉……温暖的海水……很多光……还有……歌声，很安心的歌声……”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他脑海中交织、冲突，让他感到无比困惑。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归墟”？琉璃孙想要打开的，究竟是哪一个？

他的这番话让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张启灵眸光微动，显然沈砚泠的描述与他记忆中某些碎片以及壁画上的记载更为吻合。

琉璃孙所追求的，很可能是一个被扭曲、被篡改的，甚至是充满恶意的目标。

“左边那条路，”沈砚泠忽然伸手指向石室外的甬道左侧，那是琉璃孙逃走以及尸煞出现的方位，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不安和排斥。

“那里……有很浓的……不好的气息。和祭坛上的感觉有点像，但更……混乱，更危险。”

他甚至不自觉地往张启灵身边缩了缩，仿佛能感受到从那方向传来的无形恶意。

这与黑瞎子的判断以及那个吓晕的俘虏的供词不谋而合。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无邪看向张启灵，等待他做最终决定。

现在沈砚泠醒了，虽然虚弱，但至少能表达自己的感受，这无疑是一个重要的参考。

张启灵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看向靠在自己肩头的沈砚泠，问道。

“你能感觉到……哪里让你觉得安全吗？或者，哪里对你的恢复有帮助？”

沈砚泠闭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调动起那微弱却奇异的感知力。他屏蔽掉左侧传来的令人不适的阴冷气息，将注意力投向其他方向。

向下延伸的主甬道深处，似乎是一片沉寂，没有特别的感应。

而他们来时的方向，虽然要再次面对那恐怖的深潭和鱼怪，但奇怪的是，在更遥远的、仿佛穿过山体的某个方位，他隐约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共鸣？

那感觉非常非常遥远，也非常微弱，带着一种同源的、却无比苍凉和悲伤的气息，仿佛在无声地呼唤着什么。

他猛地睁开眼睛，指向他们来时的方向，但手指的角度微微偏上，指向了岩壁之后某个无法目视的远方。

“那边……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像……有什么在……”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种感觉，“好像在叫我……但是……很悲伤。”

这个指向与他们之前发现的、刻画着祥和鲛人壁画的甬道方向大致吻合，但又似乎指向了更深处、更核心的区域。

张启灵看着沈砚泠指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真正的秘密，或许并不在琉璃孙追逐的那个充满危险的左侧岔路，而隐藏在这条看似沉寂的古老甬道深处，与沈砚泠血脉源头真正相关的地方。

“休息一下，”张启灵做出了决定，声音沉稳，“一个时辰后，我们出发，继续向下。”

他选择了相信沈砚泠的感知，也选择了那条看似更符合张家记载和沈砚泠本能感应的道路。

沈砚泠听到这个决定，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轻轻点了点头，靠在张启灵肩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为何，虽然前路未知，但选择这个方向，让他心中那份不安稍稍平息，甚至对那遥远的、悲伤的呼唤，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归属感？

他需要恢复体力，为了自己，也为了能和身边的人一起，去面对那呼唤背后的真相。

石室内的火光映照着他苍白却渐渐坚定的侧脸，微光之下，新的征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