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存在对决与“记忆的重量”(1/2)
月球背面的采矿基地被改造成了存在对决的赛场。虚无教派的效率很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在那里建起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竞技场——不是实体建筑,而是用“虚无之丝”编织的概念结构,悬浮在真空中,散发着灰暗的光泽。
竞技场中央有十个平台,每个平台对应一场对决。规则很简单:对决双方各站一端,比拼“存在强度”。谁的存在先动摇、模糊、濒临消散,谁就输。输者会被抽取10%的存在能量,永久失去。
“这他娘的就是合法抢劫!”山鸡看着规则说明书,骂骂咧咧。
包皮更关心实际问题:“鸡哥,你说要是输了,那10%的存在能量没了,会怎么样?会不会变傻?会不会失忆?”
“根据资料,会变得‘不像自己’。”白瑾调出案例,“曾经有个文明的大科学家输了存在对决,之后虽然还记得所有知识,但失去了对科学的热爱和好奇。他变成了一个只会重复已知公式的空壳。”
陈浩南皱眉:“那比死还难受。”
三天准备时间转瞬即逝。对决当天,月球轨道上停满了来自银河各文明的观测船——这场对决的结果关系到所有文明的未来,没人能置身事外。
三合财团的十位代表早早来到准备室。大家穿着特制的“存在稳固服”,那是时七和李哲连夜研发的装备,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虚无侵蚀。
“我说兄弟们,”山鸡看着镜子里一身银白紧身衣的自己,“咱们这打扮是不是太像奥特曼了?”
包皮正在努力把肚子塞进衣服里:“鸡哥,我要是输了变瘦了,你说小结巴会不会认不出我?”
“少说晦气话!”十三妹给了他一脚,“老娘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个虚无教派的垫背!”
蒋天生和蒋天养两兄弟在角落安静地检查装备。乌鸦擦着他的刀——虽然存在对决用不上物理武器,但这把刀陪了他几十年,拿着心里踏实。
陈默最后一个走进来。他没穿存在稳固服,还是平常的装扮,只是胸前的秩序之核散发着比平时更亮的光芒。
“默哥,你怎么不穿装备?”山鸡问。
“穿了反而分心。”陈默笑了笑,“存在对决比的是‘本心’,不是外在防护。”
准备时间结束。十人走出准备室,进入竞技场。
观众席上——虽然那只是一片虚无中的光点,代表各文明的观测位置——传来无形的注视。压力如山。
虚无教派的十位“虚无行者”已经等在对面。他们不再是灰雾人影,而是十种不同的“虚无形态”:有的像人形黑洞,有的像破碎的镜子,有的像褪色的影子,有的干脆就是一团不断消散的烟雾。
征税官灰站在竞技场中央,他今天换了一身更正式的黑袍,手里拿着本厚厚的法典。
“各位代表,各位观众,”灰的声音传遍全场,“存在对决即将开始。请双方确认对决顺序。”
虚无行者那边很快确定了顺序:从一号到十号,依次出战。
三合财团这边,陈默原本想打头阵,但山鸡抢了先:“默哥,第一场让我来!我山鸡别的不行,但‘存在感’这块,从来没输过!”
这话倒是不假。山鸡从小在庙街混,最擅长的就是刷存在感——当年铜锣湾五虎里,他不是最能打的,但绝对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
“行。”陈默拍了拍他肩膀,“小心点。”
第一场,山鸡对虚无行者一号——那是一个不断旋转的人形黑洞。
两人站上平台。平台升起透明的屏障,将内外隔绝。
“对决开始。”灰宣布。
人形黑洞没有动,但山鸡突然感觉身体变轻了。不是失重,是“存在感”在流失——他的记忆、情感、自我认知,像沙子一样从指缝间流走。
“我...我是谁?”山鸡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然后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真的开始忘记。
他忘了自己叫什么,忘了为什么站在这里,忘了身后那些兄弟的脸...
但就在即将彻底迷失时,一个画面突然浮现:铜锣湾夜市,他第一次收保护费,被摊主追着打,是陈默把他拉到身后,说“他是我兄弟,有什么事冲我来”。
然后是另一个画面:洪兴和东星大火并,他被人砍了三刀,躺在血泊里,陈浩南背着他跑了几条街送到医院。
又一个画面:三合财团刚成立时,资金链断裂,所有人吃了一个月泡面,但没人抱怨...
记忆像潮水般涌回。
山鸡猛地睁开眼,瞪着那个人形黑洞:“想让我忘记自己是谁?做梦!”
他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很重,重得像承载了三十年的人生。
人形黑洞的旋转速度变慢了。
山鸡又踏出一步,开始说话——不是对对手说,是对自己说:“我叫山鸡,本名赵山河,广东潮汕人,三十三岁。老爸是渔民,老妈早逝。十五岁到香港,在庙街卖鱼蛋认识包皮,后来跟了b哥,再后来跟了默哥...”
他每说一句,存在感就强一分。那些被虚无抽走的“自我”,被言语一个个拽了回来。
“我喜欢吃车仔面加辣,讨厌下雨天因为关节炎会疼。唱歌跑调但爱唱,打麻将十打九输但还是要打。有个暗恋多年的妹子但不敢表白...”
他说到“暗恋”时,观众席上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是绚,她也在观战。
人形黑洞开始颤抖。它吸收存在,但山鸡的存在太...“浓稠”了。那不是精纯的能量,是混杂着烟火气、江湖味、粗粝但真实的人生。
终于,人形黑洞承受不住,“噗”的一声消散了。
第一场,山鸡胜。
“耶!”包皮在看台上跳起来,“鸡哥牛逼!”
山鸡走下平台时腿都是软的,但脸上笑得灿烂:“怎么样?我山鸡的存在感,不是盖的吧?”
第二场,包皮对虚无行者二号——一面破碎的镜子。
包皮站上平台时还在嘀咕:“镜子...该不会要跟我比谁更帅吧?”
对决开始。
破碎的镜子映出包皮的身影——但不是现在的他,是无数个“可能的他”。
一个画面里,包皮成了大老板,西装革履,但眼神冷漠。
另一个画面里,包皮还在铜锣湾摆摊,穷困潦倒。
又一个画面:包皮背叛了兄弟,成了二五仔...
这些“可能性”同时冲击着包皮的意识。如果他有丝毫动摇,相信了其中任何一个,他的存在就会分裂、破碎。
“我...”包皮看着那个西装革履的自己,确实有点心动。但下一秒,他摇头,“那不是老子。”
他看着那个穷困潦倒的自己:“这个倒是可能,但老子现在有兄弟,饿不死。”
他看着那个二五仔的自己,直接啐了一口:“我呸!我包皮再没出息,也不会出卖兄弟!”
他一个个否定那些“可能性”,每否定一个,镜子上就多一道裂痕。
最后,包皮看着镜子里的本我——有点胖,有点怂,但眼神干净。
“我就是我。”他说,“贪财好色但讲义气,胆小怕事但敢为兄弟拼命。不够好,但...这就是我。”
破碎的镜子“哗啦”一声,彻底碎了。
第二场,包皮胜。
连赢两场,士气大振。
但第三场,出了问题。
十三妹对虚无行者三号——一个褪色的影子。
对决开始后,十三妹发现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庙街。她还是那个小太妹,正在被几个混混欺负...
“幻觉。”十三妹咬牙,“老娘早就不怕这些了!”
但幻境不断变化:她看到自己没能救下的小姐妹,看到错过的爱情,看到那些因她而受伤的人...
褪色的影子在吸收她的“遗憾”和“愧疚”。这些都是存在中的薄弱点。
十三妹的脸色越来越白。她不怕暴力,但面对内心的愧疚,她动摇了。
“我...我确实做错过很多事...”她喃喃道。
影子变得更凝实了。
就在十三妹即将落败时,看台上传来一个声音:“十三姐!你还欠我一顿打边炉呢!”
是庙街当年的一个老摊主,现在也移民月球了。
又有人喊:“十三姐!我儿子的工作是你介绍的,谢谢你!”
“十三姐!当年要不是你,我就被高利贷打死了!”
一个接一个的声音,来自那些她帮助过的人。
褪色的影子开始颤抖。它只能吸收负面,但这些正面的感激和认可,像是阳光照进阴影,让它无所遁形。
十三妹抬起头,眼中重新有了光:“对...我做过错事,但也做过好事。这才是我。”
她向前一步,影子彻底消散。
第三场,十三妹胜。
三比零!
但虚无教派那边没有丝毫慌乱。灰甚至点了点头:“不错。不过,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第四场,蒋天生对虚无行者四号——团不断消散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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