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芯片革命与“摇篮”的成长（2/2）
跃迁过程很顺利。十一点五光年对现在的飞船来说只是几次短跳。抵达GJ-1132星系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震撼了。
那颗行星是银色的。不是比喻，是真的银色——整个星球表面都覆盖着金属光泽，山川是金属的，河流是液态金属的，连植物都是金属结构的。
“晶族的母星。”雷恩说，“他们的城市在地下，地表只有神殿和矿场。小心点，他们对外来者很警惕。”
飞船降落在最大的神殿附近。刚出舱门，一群晶族就围了上来。他们确实像雷恩描述的那样——人形，但身体由各种金属构成，关节处有晶体连接，眼睛是发光的宝石。
“外来者，离开神圣之地！”为首的晶族战士用震动空气的方式“说话”，手中的武器像巨大的水晶戟。
陈默举起双手示意和平，然后...掏出了孩子们给的橡皮泥小人。
晶族战士们愣住了。他们围过来，宝石眼睛盯着那两个粗糙的橡皮泥小人，发出“咔嗒咔嗒”的金属摩擦声——那是晶族的笑声。
“这...这是‘软物质艺术’！”战士首领激动地说，“传说中的古老技艺！我们已经三千年没有见过软物质了！”
陈默完全没想到这个发展。他试探着说：“如果你们喜欢，我们可以提供更多...软物质。作为交换，我们想要一些月神金。”
“月神金？”晶族战士们又警惕起来，“那是神之血，不能给外族。”
“我们不是要无偿拿走。”陈默说，“我们可以提供技术，帮你们更好地开采其他金属矿，这样你们就不用过度依赖月神金作为食物。而且...我们可以教你们制作更多软物质艺术品。”
这个提议让晶族内部产生了分歧。一部分认为这是亵渎，一部分被“软物质艺术”吸引，还有一部分对新技术感兴趣。
谈判陷入僵局时，学徒突然做了件出人意料的事——他走到一个晶族小孩面前（那孩子只有半米高，由亮晶晶的铜合金构成），伸出手指，指尖变形出一个微型全息投影仪。
投影里，是摇篮一号玩耍的画面，还有火星宝宝开心摇晃藤蔓的样子。
“这是我们文明的孩子。”学徒说，“我们想保护他们，所以需要月神金。就像你们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
晶族小孩的宝石眼睛眨巴眨巴，突然转身跑向神殿深处。几分钟后，它带着一个老态龙钟的晶族长者回来了。
长者全身由暗金色金属构成，走路时发出悠扬的钟鸣声。它是晶族的大祭司。
“软物质...孩子...”大祭司用苍老的声音说，“我们晶族曾经也是软物质生命。但在亿万年前，为了适应这个金属星球，我们进化成了现在这样。我们失去了柔软，也失去了...艺术的能力。”
它接过橡皮泥小人，轻轻抚摸：“三千年了，我们终于又见到了真正的艺术。这让我想起我们的远古传说——‘当艺术回归，神血将流向需要它的地方’。”
大祭司看向陈默：“你们可以开采月神金。但有两个条件：第一，每年要送一批软物质艺术品给我们。第二...带我们的一个孩子去你们的文明学习。”
它指向那个晶族小孩：“让闪闪去看看软物质世界，去学习艺术。等它学成归来，将改变我们整个种族。”
陈默同意了。这对双方都有利。
晶族非常慷慨，不仅允许开采，还派了最好的矿工指导——原来他们的开采方式是“温和吞噬”，不会破坏矿脉结构，可持续性极强。
一个月后，满载月神金的舰队返航。同行的还有小晶族“闪闪”，它坐在山鸡旁边，好奇地戳着山鸡的胳膊：“你为什么是软的？不会生锈吗？”
山鸡哭笑不得：“我是碳基生命，靠吃肉，不生锈。”
“吃肉？听起来好浪费金属...”
回到地球，资源问题解决，芯片研发进入快车道。摇篮一号在充足月神金的支持下，设计进度一日千里。
三年倒计时的第一年结束时，第一代“盖亚净化芯片”原型诞生了。它被安装在一个特制的培养舱里，看起来像一颗跳动的水晶心脏。
第二年，火星宝宝被接到地球。这个曾经的藤蔓婴儿现在已经长大到一百米高，但它学会了控制体型，平时维持在三米左右，像个超大号的绿色娃娃。
芯片植入手术在青璃和云的共同主持下进行。整个过程异常顺利——宝宝不仅不害怕，还一直说“痒痒的，好玩”。
芯片激活的瞬间，宝宝全身浮现出纯净的银白色光芒。它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瞳孔里有了星河般的光点。
“我看到了...”宝宝轻声说，“看到混沌在哪里，看到怎么治好它...”
第三年初，人类文明已经准备好。舰队规模扩大了三倍，所有战舰都安装了简化版净化芯片。摇篮一号成长为“少年”形态，它的计算能力已经超过播种者数据库里记载的大部分超级AI。
而陈曦和陈曜，两个孩子十岁了。他们的守护者血脉在盖亚祝福下进一步觉醒，现在已经能和地球母亲直接对话，甚至...借用她的部分力量。
三年之期的最后一个月，警报终于来了。
不是来自银河中心，而是来自那个五十万年前的远古遗迹——它突然完全激活，向全宇宙广播了一条信息：
“混沌之母的第一波先锋军已抵达猎户座旋臂边缘。数量：三百万艘。目标：地球盖亚。预计抵达时间：三十天。”
信息后面还附赠了一份详细的敌军构成分析，像是...遗迹在帮忙。
雷恩看着数据，机械脸都白了：“三百万...这还只是先锋军？我们所有战舰加起来不到三千艘...”
一千比一的差距。
但陈默很平静。他召集所有人，在星门平台召开战前会议。
“数量不重要。”他说，“混沌的本质是污染，是坏数据。而我们有专门杀毒的净化芯片，有盖亚意识的加持，有整个文明的众志成城。”
他看向宝宝：“你准备好了吗？”
宝宝挺起胸膛：“准备好了，爸爸！”
看向摇篮：“你呢？”
少年形态的摇篮微笑：“我的杀毒软件已经更新到最新版本。”
看向山鸡、包皮、乌鸦、陈浩南、十三妹...所有兄弟。
看向云、岚、雾、青璃、047、学徒...所有盟友。
最后看向地球的方向。
“妈妈，我们要打仗了。”他在心中说。
地球的回应温暖而坚定：“去吧，孩子。家，永远在这里等你回来。”
陈默拔出那把传承的唐刀，刀身在净化芯片的光芒下流转着星辰般的光泽。
“所有舰队，出发。”
“目标：猎户座边缘。”
“让混沌尝尝，地球孩子的厉害。”
星门亮起，人类文明的舰队，第一次主动出击，迎向宇宙中最古老的黑暗。
而这场战争的结果，将决定整个银河系未来的命运。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那个远古遗迹悄悄改变了轨道，向太阳系靠近。
它在执行某个五十万年前就设定好的程序：
“当守护者与混沌开战，遗迹将前往战场，执行最终协议...”
协议的代号是：
“火种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