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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专家助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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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没有现成的答案。只能摸索,只能尝试,只能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来。

就像这扶贫的路,从来不是坦途。

三月中旬,第二批六个村的启动方案进入了最后论证阶段。

扶贫办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几个老烟枪抽得凶,吊扇吱呀呀地转着,也散不尽烟味。

六个村的方案摊在桌上,各有利弊。

第一个村想种高山蔬菜,但海拔太高,生长期短;

第二个村想养黑山羊,但草场有限,规模上不去;

第三个村想搞农家乐,但交通不便,客源难找;

第四个村想种中药材,但不懂技术,怕种不好;

第五个村想办藤编厂,但销路没保障;

第六个村……第六个村没想法,说政府让干啥就干啥。

“最难的就是没想法的。”产业科长老陈叹气,“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想干啥,咱们怎么帮?”

余庆翻看着材料,沉思良久:“没想法的村,是不是因为穷惯了,不敢想了?”

“有可能。”刘主任说,“我下去走访时,那个村的支书说,以前也搞过项目,都失败了。现在不敢折腾了,怕再失败。”

“越怕越穷,越穷越怕。”余庆合上材料,“这样,这个村,咱们换个帮法——不急着上项目,先带他们出去看看。”

“看什么?”

“看那些干得好的村。”余庆说,“带他们去芒弄村看红米产业,去小河村看白芍种植,去三家寨看柑橘合作社。让他们亲眼看看,别人是怎么干成的。”

这个思路很特别。督导科长有些担心:“那其他村的资金怎么办?六个村,五十万,怎么分?”

“分三档。”余庆早有打算,“有成熟想法的,给重点支持,比如种高山蔬菜的村,给十万;有想法但需要完善的,给扶持,比如养黑山羊的村,给八万;没想法的,先给启动资金两万,用于考察学习。剩下的钱,留着备用,谁干得好再追加。”

这个方案公平,但也有争议——没想法的村也给钱,会不会助长“等靠要”?

“两万不是白给。”余庆解释,“是学习经费。他们要带着问题去学,学回来要有计划。如果学完了还是没想法,那说明咱们工作没做到位,得换个思路。”

会开了三个小时,最终方案定了下来。余庆让各科室分头准备,下周开始实施。

散会后,余庆没急着走。他站在窗前,看着暮色中的县城。华灯初上,街道上车流如织。远处的大山黑黢黢的,山里的村庄,此刻也该炊烟袅袅了吧。

手机震动,是苏婷。

“余庆,今天宝宝动得特别厉害,好像在里面练拳。”苏婷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妈说,肯定是小子,皮实。”

“辛苦你了。”余庆心里一暖,“我今晚尽量早点回。”

“别太累。妈炖了汤,等你。”

挂了电话,余庆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但刚走到门口,电话又响了——是县医院打来的。

“余主任,我是县医院妇产科。苏婷老师刚才来产检,血压有点高,我们建议住院观察。她说要等你来……”

余庆的心一下子揪紧了:“我马上到!”

县医院妇产科病房里,苏婷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母亲守在床边,一脸担忧。看见余庆进来,苏婷勉强笑了笑:“没事,医生说得严重。”

余庆握住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他转头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妊娠高血压,要密切观察。”医生很严肃,“孕妇已经怀孕三十四周,如果控制不好,可能要提前剖腹产。你们要有思想准备。”

余庆的心沉了下去。他看向苏婷,苏婷的眼睛红了,但还强撑着笑:“别担心,我和宝宝都坚强着呢。”

母亲在一旁抹眼泪:“都怪我,没照顾好婷婷……”

“妈,不怪您。”余庆安慰母亲,又对医生说,“我们全力配合治疗,请您多费心。”

那一晚,余庆守在病房里。苏婷睡了,但睡得不踏实,不时皱眉。余庆握着她的手,看着监测仪上跳动的数字,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这些年,他忙工作,忙扶贫,总觉得家里有苏婷撑着,有母亲照顾着。可现在,苏婷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能做的太少。

凌晨三点,苏婷醒了。

“怎么不睡?”她轻声问。

“睡不着。”余庆给她掖了掖被角,“累吗?”

“不累。”苏婷摇摇头,“余庆,我想好了,如果真要提前剖,就剖吧。宝宝健康最重要。”

“嗯。”

“你工作那么忙,我这一住院,又添乱了。”

“别说傻话。”余庆握紧她的手,“你和宝宝,才是最重要的。”

窗外,城市的灯光稀疏了。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监测仪规律的滴滴声。余庆看着妻子苍白的脸,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从高中时的朦胧好感,到重逢后的坚定选择,到婚后的相濡以沫。苏婷总是默默支持他,从不抱怨他忙,从不要求他陪。

而现在,她需要他。

“婷婷,”他轻声说,“等这事过去,我一定多陪你。”

“我知道。”苏婷笑了,“你是干大事的人。我和宝宝,以你为荣。”

这话说得余庆眼眶发热。他俯身,在妻子额头上轻轻一吻。

后半夜,余庆靠在椅子上打了个盹。梦里,他还在扶贫办的会议室里开会,争论着哪个村该上什么项目。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苏婷的血压降了些,医生说再观察一天。余庆松了口气,给刘主任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工作,请了一天假。

“余主任,您放心照顾苏老师。”刘主任说,“工作有我们呢。”

上午,余庆在医院陪苏婷做检查。下午,苏婷催他回去工作。

“我真的没事了。”她说,“你在这儿,我也紧张。去忙你的吧,有妈在呢。”

余庆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单位。不是不想陪,是知道肩上还有责任——六个村的启动等着他拍板,几百户人家的希望在等着他。

回到扶贫办,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但心里那根弦,始终绷着。

傍晚,医院传来好消息:苏婷的血压稳定了,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但必须卧床,每周复查。

余庆立即赶去医院。接苏婷回家时,夕阳正好,金色的光洒满街道。

“你看,没事吧。”苏婷坐在车里,摸着肚子,“宝宝说,他还没玩够呢,不想这么早出来。”

“调皮。”余庆笑了,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回家路上,他开得很慢。苏婷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街景。

“余庆,我想给宝宝起个小名。”

“叫什么?”

“叫石头。”苏婷说,“像你一样,结实,可靠,风雨不动。”

余庆喉头发紧,点点头:“好,就叫石头。”

车窗外,春天正浓。路边的梧桐树发了新芽,迎春花开了金黄一片。远处的大山,在夕阳下泛着青黛色的光。

山里的村庄,山里的乡亲,山里的希望,都在这个春天里,悄悄地生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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