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深渊边缘(1/2)
张旺口中那个模糊的“经理检查”,像毒蛇吐出的信子,在余庆心头嘶嘶作响。常规手段已近极限,不深入虎穴,焉得虎子?
在获得周书记和县公安局最高级别的批准与周密部署后,“利刃”行动启动。余庆,这把淬炼于军营、打磨于基层的利刃,决定亲自刺入传销组织最肮脏的心脏。
余庆彻底褪去了“余副主任”的一切痕迹。他换上从民工聚集区淘来的、散发着汗臭和霉味的旧衣,头发油腻打绺,脸上刻意不修边幅,眼神浑浊,带着一种被生活反复捶打后的麻木与对金钱近乎偏执的渴望。
他扮演的角色,是一个在沿海工厂打工十年却一无所获、心灰意冷返乡,却又被亲戚嫌弃、走投无路、迫切想要翻身的底层青年“阿庆”。
地点选在了传销组织活动更为猖獗、管控相对更松的邻镇——东山镇(余庆老家,熟人更多,反而灯下黑)。
在老杨和小孙的远程策应下,余庆“偶然”结识了一个在东山镇活跃的、名叫“刚子”的低级头目。几包劣质香烟,几句对现实的愤懑和对暴富的向往,很快就让刚子将“阿庆”视为可发展的“优质下线”。
余庆被刚子带进了一个位于东山镇城乡结合部、比青峰镇窝点更加混乱不堪的“家”。这里男女混居现象更为普遍,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荷尔蒙和堕落的气息。地铺一个紧挨一个,隐私是奢侈品。
白天,是无穷无尽的“洗脑”课程,喊着空洞的口号;晚上,则是在昏暗灯光下,一群精神空虚的男女相互慰藉,行为放浪。
余庆强迫自己适应这一切。他吃得下毫无油水的清水煮菜,睡得惯挤满虱子的地铺,甚至能对着那些漏洞百出的“理论”频频点头,做出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既要表现出足够的“虔诚”和“潜力”,又不能过于突出引起怀疑。
余庆的“踏实”和“悟性”很快引起了刚子上级,一个被称为“丽姐”的女头目的注意。丽姐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眼神里带着历经世故的精明和掌控欲。她负责管理东山镇片区的几个“家庭”,权力不小。
一天晚上,“家庭”搞所谓的“联谊活动”,实则是变相的放纵。音响放着刺耳的舞曲,光线暖昧。几杯劣质白酒下肚(余庆不得不少量沾唇以合群),场面更加混乱。丽姐似乎对余庆这个“新人”格外关照,主动坐到他身边,身体几乎贴靠上来,浓郁的香水味刺鼻。
“阿庆,看你这气质,以前不像干粗活的呀?”丽姐吐气如兰,手指似无意地划过余庆的手背。
余庆心中一凛,知道这是试探。他挤出憨厚的笑容,带着酒意含糊道:“丽姐说笑了,在厂里……也就是个流水线螺丝钉,啥气质不气质的。”他顺势抬手佯装挠头,避开了那令人不适的接触。
然而,丽姐并不罢休。她使了个眼色,一个名叫“小美”、年纪很轻、眼神却已有些麻木的女孩凑了过来,几乎要坐到余庆腿上。“庆哥,一个人多闷啊,我陪你喝一杯。”小美声音娇嗲,手已经环上了余庆的脖子。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和口哨声。刚子也在旁边起哄:“阿庆,放开点!丽姐这是看得起你!咱们这行,就是要打破传统观念,资源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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