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微光透染法(1/2)
沈砚点头。他又说了两个字:“还、有、时、间。”
于晚晚在一旁解释:“沈老师的意思是,有些声音——包括心里的声音——需要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才能慢慢浮现。就像他手的康复,就像他语言的恢复,就像这些学员们找到自己的修复方式。”
林静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字迹娟秀而舒展。“所以‘无声修复’这个名字,其实是一种悖论?表面上说‘无声’,实际上是为了听见更多被忽略的声音?”
这次沈砚没有立即回答。他站起身——动作有些慢,右腿因为久坐有些僵硬——走到窗边。雨中的竹子被风吹得弯下腰,但风过后又弹回原状。
他背对着房间,说了采访开始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无、声、不、是、安、静。是、听、见、不、一、样、的、声、音。”
这句话说得很艰难,中间有几次明显的停顿,像是在攀爬陡峭的山路。说完后,他的肩膀微微起伏,像是在喘息。
林静的眼睛亮了。她没有立即追问,而是让这句话在雨声中沉淀。录音机依然安静地躺在桌上,没有启动。
“沈老师,”许久,她才开口,“我可以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关于您的手。”
沈砚转过身,点点头。
“当您知道手伤可能永久影响您的修复生涯时,您第一反应是什么?我读过很多关于您的报道,都说您平静接受了。但人非圣贤,真的有那么……平静吗?”
这个问题很直接,甚至有些尖锐。于晚晚担心地看向沈砚,但沈砚的表情依然沉静。他走回座位,慢慢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那枚素圈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哑光。
他沉默的时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长。窗外的雨又急了起来,噼里啪啦打在屋檐上。
终于,他开口,声音比之前更轻,但每个字都像雨滴砸在地面:
“怕。”
一个字。然后又是漫长的停顿。
“很、怕。”
两个字。他的右手开始微微颤抖,他用左手握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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