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拒了宇文家,拖尸闹大营(2/2)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一名家将声音发颤,手中的短戟都握不稳了。
秦风缓缓收回手掌,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看着几人,淡淡地说道:“没人告诉你们,我徒手的时候,是最强的吗?”
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但落在几人耳中,却如同魔鬼的低语,让他们浑身冰冷。
“撤!快撤!点子扎手!”
断后那人反应最快,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转身就想跑。他是六人中最谨慎的,也是唯一一个在攻击前留了后路的。此刻见势不妙,立刻施展轻功,身影如飞,向着营地深处狂奔而去。
他的轻功确实不错,几个起落就窜出去十几米,身形飘忽,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秦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凌波微步》全力施展,他如同鬼魅般追上了那名逃跑的家将。那人的轻功在军中已经算是上乘,但在秦风面前,却慢得像蜗牛爬行。
不到三息,秦风就追上了他。
“不……不要……”
那人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恐怖气息,惊恐地回头,正好看到秦风那张冰冷的脸,以及那双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
秦风右手探出,正是《九阴真经》中的摧心掌。
那人只感觉后心一凉,一股阴寒霸道的力道透体而入,如同一根冰锥直接刺进了他的心脏。瞬间,他的心脉被摧毁,五脏六腑被震得移位,经脉寸断。
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软软地倒了下去,气绝身亡。
秦风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闪过一丝犹豫。
不对,计划有变。
他本来只想废掉这些人,然后交给军法处置,借此引起杨广的注意。但对方的反应让他意识到,如果放跑一个,宇文家必定会用更阴险的手段,甚至可能不顾一切地动用军法来陷害他。
到时候,就算他有理,也说不清了。
既然如此,不如把事情闹大!
闹得所有人都知道,闹得宇文家想捂都捂不住,闹得杨广不得不关注!
他转过身,看向剩下那四个已经吓得腿软的家将。
那四人此刻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同伴又死了一个。而秦风那鬼魅般的身法和恐怖的掌力,已经彻底击溃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魔鬼……你是魔鬼……”一人颤抖着扔掉兵器,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关我们的事啊!”
“对对对,是宇文铮少爷让我们来的,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求求您,放我们一马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死啊!”
几人哭喊着求饶,鼻涕眼泪一起流,哪里还有刚才围杀时的凶狠模样。
秦风看着他们,面无表情。
“奉命行事?”他冷笑一声,“那你们杀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也有家人?”
“我……我们……”
“不用说了。”秦风打断他们,“今天,你们必须留下点什么。”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
《凌波微步》施展开来,他在四人之间穿梭,掌影翻飞。他的速度太快了,快到那四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只手掌在他们眼前放大、放大……
“砰!”
“砰!”
“砰!”
“砰!”
四声闷响接连响起,四名家将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打倒在地。
秦风下手极有分寸,每一掌都用上了从《大力金刚指》中领悟的震荡劲力,精准地打断了他们的手脚关节,又震散了他们经脉中的内力。
人还活着,但武功全废,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躺着,生不如死。
四人躺在雪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他们想动,但手脚传来的剧痛让他们根本动弹不得。他们想运功疗伤,但体内的内力已经被震散,根本凝聚不起来。
“啊……我的手……我的手……”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内力……我的内力没了……”
“废了……我们废了……”
几人绝望地哭喊着,声音凄厉,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惊醒了不少正在熟睡的士兵。
秦风没有理会他们的哭喊,他走到那名被他第一掌打飞的家将身边,探了探鼻息。
已经死了。
“两个死的,四个废的。”秦风盘算着,“这个结果,应该足够了。”
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那座灯火通明的帅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宇文述,你的好儿子给我送了一份大礼,我自然要好好回报一番。
他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做出了一个让暗中观察的某些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解下那些人身上的腰带,将四个活口的手脚全部捆得结结实实,然后像拖死狗一样,一手拖着两个,一步步地走向大营中心。
他要去的地方,是那个最显眼、也最敏感的地方——中军督帅,宇文述的大帐方向。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宇文家的人,是如何偷袭他的。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门阀世家,也不过如此!
远处,巡逻队举着火把,已经朝这边冲了过来。
“站住!什么人!”巡逻队的队正大声喝问,手中的长矛已经举起,做好了战斗准备。
秦风没有停下,依旧拖着那四个人,慢悠悠地走着。他的步伐很稳,每一步都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身后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和两道血痕。
当巡逻队靠近,火光照亮了他脚下那四个不断呻吟的俘虏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看清了,那些人身上穿的,是宇文家私兵的服饰!
那种特制的黑色劲装,那种绣着宇文家族徽——一只展翅雄鹰的腰带,在整个辽东大营,只有宇文家的人才有资格穿戴!
“这……这是宇文家的人?”巡逻队的队正声音都变了,手中的长矛差点掉在地上。
他又看向秦风,认出了这张脸。
“你……你是斥候营的秦风?”
“正是。”秦风点点头,神色平静得可怕,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巡逻队队正的脑子嗡嗡作响。他看看秦风,又看看地上的人,再看看远处那座灯火通明、比周围所有营帐都要大上几圈的帅帐,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这哪里是遭遇偷袭,这他妈是捅了天大的篓子啊!
秦风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他终于停下脚步,松开手中的腰带。四个活口啪嗒一声摔在雪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鲜血从他们扭曲的四肢中渗出,染红了周围的积雪。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座帅帐,然后转过身,对着赶来的巡逻队队正,郑重地抱了抱拳。
“斥候队正秦风,在此处遭遇六名身份不明之人偷袭。”他的语气平静,一字一句都说得清清楚楚,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雪夜里却异常清晰,“对方招式狠辣,配合精妙,意图置我于死地。卑职为求自保,被迫反击。格杀二人,生擒四人。特此禀报,请队正验看。”
说完,他指了指不远处躺在阴影里的两具尸体。
巡逻队队正咽了口唾沫,举着火把走过去查看。当他看清那两具尸体的惨状时,手都在发抖,火把差点掉在地上。
一个胸骨塌陷,整个胸腔都凹陷下去,死状凄惨。
一个后心有个掌印,皮肤都被震得开裂,明显是被一掌震碎了心脉。
“这……这都是你一个人干的?”巡逻队队正的声音都变了调,看向秦风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是。”秦风点点头,“卑职虽然武艺不精,但侥幸学过一些粗浅的功夫。面对生死危机,只能拼死一搏。还请队正见谅,卑职下手有些重了。”
粗浅的功夫?
拼死一搏?
下手有些重了?
巡逻队队正看着那两具尸体,又看看地上那四个废人,嘴角抽搐。
你管这叫粗浅?
你管这叫侥幸?
一个人,面对六个宇文家的精锐家将,不仅全身而退,还杀了两个、废了四个?
这他妈是什么怪物?
“队正,这事……这事怎么办?”一个巡逻兵小声问道,声音里满是惊恐和不知所措。
巡逻队队正也不知道怎么办。
宇文家的人,在辽东大营横行霸道惯了,谁敢惹他们?可现在,这些人被一个小小的斥候队正打成这样,这事要是传出去……
不,这事已经瞒不住了。
他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不少人被这边的动静惊动,纷纷从帐篷里钻出来,探头探脑地张望。有些胆大的,甚至已经凑了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人越聚越多,议论声此起彼伏。
“快……快去报告校尉!”巡逻队队正咬咬牙,做出了决定,“还有,派人去通知军法处!这事太大了,我们处理不了!”
“是!”几个巡逻兵立刻跑开,消失在黑暗中。
秦风站在那里,任由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他没有解释,也没有辩解,只是静静地等待,像一尊雕塑。
他知道,今晚的事情,会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而他,就是那颗石子。
远处,宇文阀的大帐外,一个身穿宦官服饰的年老太监正站在帐外,冷冷地看着这边的动静。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但那双眼睛却很深邃,像是能看透一切。
“有意思……”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一个不惧门阀的寒门子弟,还有这样的武艺。陛下应该会很感兴趣。”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帐内,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提笔开始记录。
他要将今夜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等待合适的时机,呈报给那位远在洛阳的皇帝陛下。
秦风不知道这一切,但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第一步。
他站在那里,在数十道惊骇、敬畏、恐惧的目光注视下,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或者说,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机遇。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覆盖了地上的血迹。
但今夜发生的事情,却不会被任何人遗忘。
今夜,辽东大营,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