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凶手是谁(2/2)
“呃啊——!” 韩振宇身体猛地一挺,发出一声悠长而痛苦的吸气声,仿佛溺水濒死之人终于浮出水面!他脸上的青灰色死气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深陷的眼窝中,浑浊褪去,一丝微弱却真实的神采开始艰难地凝聚。虽然依旧极度虚弱,但那股被彻底吞噬的绝望感消失了!生机,正在艰难地回归!
“振宇!” “大哥!” 韩家众人狂喜地冲了过来,围在轮椅旁,激动得语无伦次。
陆离没有立刻上前。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打开的桃木盒内部。盒底,似乎有一层极其隐秘的夹层。他手指轻轻一勾,在青木之气的牵引下,一块指甲盖大小、边缘呈不规则撕裂状的残破羊皮纸片,从夹层缝隙中飘了出来,落入他掌心。
羊皮纸片古老泛黄,上面用某种暗红色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颜料,写着一行残缺不全、却锋芒毕露、充满恶毒算计的字迹:
“…韩氏气运…釜底抽薪…尽夺已成…登…”
那个“登”字,最后一笔拖得极长,带着一种刻骨的得意和狠戾!
登家!
帝都那个行事低调神秘、却又盘根错节、底蕴深厚的登家!韩振宇妻子叶氏的娘家人!
线索在此刻,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咬合!陆离眼中寒芒爆闪。帝都登家…好一个釜底抽薪,夺人造化!这已不仅仅是私人恩怨,而是涉及气运掠夺、神魂生祭的邪魔手段!韩家庞大的财富和政商关系网,显然是登家觊觎已久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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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韩家的燃眉之急,陆离婉拒了韩家重金酬谢的恳请,只收下了一批年份久远、品质极佳的稀有药材作为炼丹之用。回到云城大学,他的生活重心重新回到了修炼和炼丹之上。
租住的校外公寓里,特意改造过的静室门窗紧闭,墙壁上贴满了具有微弱聚灵和隔绝气息效果的符箓。房间中央,一尊半人高的紫铜丹炉悬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炉壁之上古老的云纹流转不息,散发出灼热却不狂暴的气息。炉膛之内,并非凡火,而是陆离以精纯灵力催动的紫府真炎——色泽深邃内敛,蕴含着磅礴的雷火本源生机,温度却控制得妙到毫巅。
陆离盘膝坐于丹炉前,双目微阖,强大的灵识如同无形的精密网络,细致入微地感知着炉内每一点药力的交融变化。他双手十指如同抚琴般灵动跳跃,指尖每一次点出,都有一缕精纯的灵力或青木本源气精准地打入丹炉特定方位,调整着炉内复杂无比的灵力场。
在他的意识海中,《青帝长春诀》的炼丹篇熠熠生辉。这部来自远古青帝的传承,包罗万象,此刻正被陆离以前所未有的专注和速度汲取、理解、实践。他脑海中飞速推演着各种药性融合的亿万种可能,寻找着最完美、最稳定的平衡点。无数炼丹师穷极一生难以突破的关隘,在他强大的神魂推演能力和青帝传承的指引下,如同薄纸般被一层层捅破。
旁边的地面上,随意摆放着几个打开的玉盒。里面盛放的药材,任何一株出现在外界都足以引起修行界的轰动:千年份的玉髓芝通体温润如玉,散发着清冽的生机;形如婴儿手臂的紫纹何首乌流淌着紫色的氤氲霞光;一团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的万年石钟乳精魄;还有几片如同冰晶雕刻、散发着极寒气息的九叶冰莲瓣…
这些韩家珍藏的宝药,正被陆离毫不吝惜地投入丹炉,化为他攀登丹道巅峰的基石。
时间在静室中仿佛失去了意义。唯有丹炉内翻滚的药液,在真炎淬炼下不断提纯、融合,散发出令人沉醉的异香。丹香时而清新如雨后森林,时而浓烈似百花怒放,时而沉敛如大地蕴藏。
不知过了多久,丹炉猛地一震!
嗡——!
炉盖自行掀开一线!刹那间,霞光万道,瑞气千条!浓郁得化不开的药香几乎凝成实质的雾气,弥漫整个静室!雾气之中,数道璀璨夺目的流光如同拥有生命般激射而出!
陆离手疾眼快,大袖一挥,早已准备好的数个羊脂玉瓶飞出,精准地将那些流光一一收入瓶中!
玉瓶之中,有的丹药通体浑圆,呈现出深邃的紫色,表面天然形成游龙般的紫色丹纹,散发着强大的生机与雷霆之力(紫极蕴神丹);有的丹药仅有龙眼大小,却晶莹剔透如琉璃,内里仿佛封印着一道跳动的金色火焰(琉璃金焰丹);更有几颗丹药其貌不扬,呈灰褐色,表面布满龟裂纹理,却隐隐散发出一种能接续破碎山河、重续断裂法则的磅礴道韵(五品续脉丹)!
尤其那几颗续脉丹,丹成之时,静室内甚至隐隐响起大道伦音!五品灵丹,已成!这标志着陆离的丹道造诣,已然跻身当世顶尖大师之列!
随着一炉炉高阶灵丹炼成,陆离的神魂之力如同坐上了火箭般飞速飙升!识海空间不断拓展,那枚紫色的“神种”变得更加凝练深邃,表面甚至开始浮现出细微的天然道痕!他的灵覆盖范围,从最初的五百米,一路暴涨,最终稳稳地停驻在六百米的惊人广度!这个范围内,风吹草动,虫鸣蚁走,甚至泥土深处蚯蚓的蠕动,都如同高清画面般清晰地映照在他的“心湖”之中!
修为精进,神魂壮大的愉悦感,让陆离心境愈发开阔。这日午后,秋阳正好,微风和煦。他难得地没有修炼或炼丹,换上了一身简单的运动服,像一个最普通的大学生那样,在云城大学风景最美的西区漫步。高大梧桐的叶子已染上金黄,道路两旁是宽阔的草坪和精心打理的花圃,远处图书馆的玻璃幕墙反射着粼粼波光。浓郁的学术气息和青春活力弥漫在空气中。
陆离双手插兜,看似随意地走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平静。强大的灵识如同无形的微风,自然地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覆盖着方圆六百米的范围。这并非刻意探查,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全方位的感官延伸,接收着这个范围内一切细微的信息流:教室里讲师抑扬顿挫的讲课声,实验室仪器运行的嗡鸣,情侣在长椅上的低语,球场上奔跑的呼喊,林间小鸟的啁啾……如同一个繁杂却和谐的交响乐章。
然而,就在他的灵识掠过远处一栋相对僻静的旧教学楼——勤思楼的天台时,一段极其尖锐、充满恶意和羞辱的声波,如同钢针般猛地刺入了这幅和谐的“画卷”!
“…贱骨头!还真以为自己姓郑了?”
“瞧瞧你这穷酸样,连条像样的裙子都买不起,也配跟我争?”
“给我打!把她那个破包撕了!看她还有什么脸待在学校!”
“按住她!把她的脸按地上!让她好好照照镜子,认清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伴随这些刻薄恶毒咒骂声的,是沉闷的拳脚落在肉体上的声音,布料被撕裂的刺啦声,以及一个压抑到极致、却依旧控制不住发出的、带着无尽痛苦和屈辱的微弱呜咽。
陆离的脚步瞬间顿住。温和的目光骤然凝结成冰!他的灵识瞬间聚焦,穿透了楼体的阻隔,“看”到了勤思楼天台上的景象!
四个穿着时髦、妆容精致、一看便知家境优渥的女生,正围着一个蜷缩在地上的瘦弱身影。为首的女生,身高约一米七,栗色卷发,面容姣好却因刻薄狠厉而扭曲,一身香奈儿新款套装,手里拎着一个LV当季限量款手袋。她居高临下,眼神如同淬毒的刀子,狠狠地盯着地上的人,不时用尖细的高跟鞋鞋尖去踢踹那蜷缩身体的脆弱部位。另外三个女生则充当打手,一个死死揪着地上女孩油腻打绺的头发,强迫她仰起满是泪痕和污渍的脸;另一个正奋力撕扯着一个洗得发白、边角磨损严重的帆布背包;最后一个则对着女孩的腰腹和后背拳打脚踢。
地上那个被霸凌的女孩,穿着明显不合身、洗得褪色的廉价运动服,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会被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