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炼气巅峰,暗流未歇(1/2)
暮色如墨,沉沉坠入莽莽苍山。陆离的身影如同一缕融入夜色的青烟,无声滑入原始林海的怀抱。城市的喧嚣被厚重的山体隔绝,耳边只剩山风的低泣、夜枭的哀鸣,以及脚下枯叶碎裂的细微呻吟——这是古老山林搏动的血脉。
他寻得一处背风的巨石凹穴,盘膝跌坐,五心向天。白日里纷扰的杂念被强行剥离,心神沉入那片丹田初辟的混沌“气海”。稀薄的天地灵气化作丝丝缕缕肉眼难辨的莹白气流,在意志的艰难牵引下,自四肢百骸缓慢汇聚,注入气海中心那个疯狂旋转的微小气旋。每一次悠长沉重的呼吸,都是在与一道无形的壁垒角力。气旋每一次贪婪的吞噬与骤然壮大,都带来身体深处撕裂般的细微痛楚和灵魂随之拔高的奇异颤栗。汗水瞬间浸透单薄衣衫,又被体内蒸腾出的惊人热浪烘焙成皮肤表面一层薄薄的盐霜。此刻的他,如同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熔炉,在寂静的黑暗中无声地燃烧。
时间在极致的淬炼中失去刻度。当东方天际艰难地挣开第一缕鱼肚白的微光,陆离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瞳孔深处,似有寒星爆裂,精芒刹那间照亮了幽暗的洞穴。
炼气期巅峰!
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感汹涌奔腾于四肢百骸,仿佛能徒手撕裂山岩!他猛地弹身而起,脚尖在凸起的岩壁上轻巧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射出凹洞,稳稳落在洞外布满湿滑苔藓的巨石上。脚下微一发力,“咔嚓”一声脆响,坚硬的青石表面竟应声蔓延开蛛网般的细密裂痕!
一夜枯坐,终抵此境。
然而,那奔涌至极限的力量,如同狂潮一次次凶猛地拍击着无形的堤坝,却始终未能轰然决口。筑基之境,薄如蝉翼,坚不可摧。每一次冲击带来的滞涩感都无比清晰——那绝非单纯真气积累所能跨越,似乎还需一丝玄之又玄的灵机,或更深邃的沉淀。未能破境的微尘,顽固地沉积在汹涌的真气流深处。
压下心中一丝微澜,陆离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气息凝练如白色气箭,射出丈许方散。活动筋骨,周身关节发出轻微爆响。
天光已大亮,山风带来凉意拂过汗湿的额发。该回去了。
下山的路,不再是昨日的沉重攀爬。
陡峭崎岖的坡道在他脚下温驯如坦途。嶙峋的山石成了垫脚之物,只需脚尖在裸露的树根或突出的岩角上轻轻一点,身体便如挣脱了重力的束缚,轻盈越过数丈距离,落地无声,敏捷更胜山间灵猿。每一次蹬踏都赋予身体狂暴的初速,厚厚的岩壁在眼前飞速倒退。晨雾被他的身影撕开又弥合,风在耳边呼啸,吹起额前微湿的碎发。这已非健步如飞,近乎于贴地的疾掠!血脉中奔流的酣畅力量感,稍稍冲淡了那筑基壁垒带来的滞涩。
山路的尽头遥遥在望。只需穿过连接公路的最后一片稀疏防护林。然而,就在陆离即将掠出林带的瞬间,一阵刺耳的嘈杂、女子带着惊怒的斥骂,骤然撕裂了清晨的宁静,从林子边缘围栏外的小路传来!
陆离身形骤停,如蛰伏的灵猫悄无声息地伏于高处老树横枝,浓密的枝叶完美遮掩了他的存在。目光穿透叶隙,向下望去。
七八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满脸嬉笑,已将两个气质衣着皆非凡品的年轻女子围堵在中央。领头的是个敞着花衬衫、露出胸口狰狞虎头刺青的光头,叼着半截烟,涎着脸伸手要去摸其中一女的脸蛋。“小妹妹,别凶巴巴的嘛,荒山野岭的,陪哥几个玩玩呗!”
被围困的二人容颜惊人。左侧女子略高,五官明艳大气,眉宇间英气与怒意并存,正是叶彤。她紧紧护着身旁面色苍白、略显纤弱的陈默。
“滚开!”叶彤声音清冷如冰刃,手腕闪电般翻出,叼住光头伸来的肮脏手腕,向外一拧一推!
“哎哟!”光头猝不及防,痛呼着狼狈踉跄,差点栽倒,引来身后混混一阵哄笑。
“妈的!还是个带刺的!”光头恼羞成怒,啐掉烟蒂,眼中凶光毕露,“按住她们!”
混混们怪叫着扑上。叶彤和陈默显然身负不俗武艺,身法矫健,拳脚带风。叶彤格挡反击迅猛有力,一拳砸得一个混混踉跄后退;陈默步法灵活,惊险避开抓向她的脏手。然双拳难敌四手,亡命徒般的围攻下,两人很快被逼得背靠背,陷入泥沼般的缠斗。叶彤衣角被撕破,陈默白皙的手腕被一只粗手死死攥住,疼得她眼圈泛红。
光头趁机从后腰拔出寒光匕首,脸上狞笑更甚,在战团边缘游走,寻找着再次下手的致命空隙。
就是此刻!
陆离眼中寒芒爆射,炼气巅峰的力量瞬间灌注双腿!他从树冠无声扑下,只带起一阵微弱的气流,轻灵如夜枭。
落点,精准在光头身后。
光头只觉后颈汗毛陡然炸立,一股冰冷彻骨的死亡寒意猛地攫住心脏!他甚至来不及回头,一只修长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已如铁闸般死死扣住了他持刀的手腕!
剧痛!
腕骨仿佛要被生生捏碎的恐怖力量袭来!光头惨嚎一声,五指痉挛般松开,匕首“当啷”坠地。
变故骤生!所有混混的动作僵住,目光骇然聚焦于凭空出现的陆离。
陆离随意一脚踢出,快得只剩残影,脚尖精准扫在光头那粗壮的小腿迎面骨上。
“咔嚓!”清脆骇人的骨裂声炸响!
“嗷——!”光头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抱着扭曲变形的右腿在地上疯狂翻滚抽搐,涕泪横流。
电光石火!直到老大倒地惨嚎,混混们才如梦初醒,惊怒交加地瞪着陆离。
“找死!”
“废了他!”
拳脚带着风声恶狠狠扑来。
陆离面色沉静如古井寒潭,眼神冷冽得不带一丝波澜。面对袭来的乱拳,身形微晃,如同风中弱柳,看似慢,实则快到了极致。混混们密集的攻击,竟连他的衣角都难以沾碰。
他出手了!
指尖灌注凌厉真气,快如鬼魅般拂过袭来的手臂关节、腋下麻筋、腰侧要害。每一次触碰都精准致命,带着穿透性的震颤力量。
“呃啊!”
“我……我的手!”
闷哼与惨叫接连响起。
冲在最前的三人,手臂如同瞬间被卸掉关节,软塌塌垂下,剧痛和麻木让他们哀嚎着后退。一人被点中腰眼软肋,如同被高压电击中,浑身抽搐瘫软在地。
剩下的混混彻底吓破了胆,看着瞬间失去战斗力的同伴和地上翻滚哀嚎的老大,面无人色,双腿抖如筛糠。这哪里是人?分明是索命的阎罗!
陆离根本未看他们,目光转向旁边半埋土中、脸盆大小的青黑色坚硬山岩。缓步走去,右腿微沉,随即雷霆万钧般一脚跺下!
“轰隆!”
脚下水泥路面应声绽开蛛网裂纹!那沉重山岩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轰然爆裂成十数块大小不一的碎石!碎屑激射,尘土弥漫!
这一脚,如同踏在所有混混的心脏上!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地上翻滚的光头都忘了惨叫,惊恐欲绝地瞪着那堆碎石。
陆离冷漠地扫过呆若木鸡的混混,声音不高,却冰寒刺骨:“滚。再遇见,形同此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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