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筹码初显，仙姥谕令（1/2）

凉亭之内，竹香混合着远处飘来的药香，沁人心脾。李茂春略带审视的目光，与林风平静深邃的眼神无声交汇。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只有亭外药圃中灵虫偶尔的鸣叫，打破这短暂的寂静。

“纯阳纯阴平衡之力……先天或接近先天品质……”林风似在沉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枚看似普通的玉佩（内藏阴阳双佩的微弱气机遮掩），“承载转化寂灭死亡道韵，又蕴含一线生机……世间竟有如此苛刻之物。”

他抬起头，看向李茂春，眼神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或许有门”的思索与谨慎：“不瞒李管事，在下早年游历时，确曾偶得一二奇物，或与仙姥所需有所关联，但不知是否契合，更不敢妄断其价值是否足够请动仙姥出手。”

他并未直接亮出阴阳佩或龙煞本源，而是采取了试探性的说法。一来避免过早暴露底牌，二来也需确认这“代价”的分量是否真能换来青囊仙姥的诊治。

李茂春闻言，眼睛微微一亮。他身为杏林别院外务管事，见多了前来求药求医之人，其中不乏夸大其词、故弄玄虚之辈。但眼前这位林道友，气息沉稳，眼神坦荡（至少表面如此），且能轻松走过问心路，更送来了急需的阴阳药材，所言或许有几分可信。

“哦？道友不妨说说看，是何奇物？在下虽见识浅薄，但在别院多年，对谷中所需之物也略知一二，或可为道友参详一二。”李茂春语气缓和了些，亲自为林风斟了一杯早已备好的灵茶，示意他坐下细谈。

林风落座，接过灵茶，浅啜一口，一股温和精纯的木灵生机顺喉而下，微微滋养着他体内因长期炼化龙煞而略显燥郁的经脉。他放下茶盏，缓缓道：“第一件，是一对偶然所得的玉佩，分为阴阳两块。阴佩蕴藏至阴月华本源，清冷纯粹；阳佩蕴含至阳精粹，炽烈刚正。两者相伴相生，阴阳流转不息，自成平衡。其品质……在下看来，当属极品灵物，内蕴本源之力精纯无比，或可勉强触及‘先天’门槛。”

他没有直接说就是“阴阳和合佩”，也没有提及其来自巫月教圣坛以及更神秘的轮回殿关联，只描述了其阴阳本源与平衡特性。说话间，他悄然引动了阴阳双佩一丝极其微弱的、精纯平和的阴阳气机，透过腰间玉佩的掩饰，如清风拂面般掠过凉亭。

李茂春修为虽只是元婴初期，但身为药神谷外围管事，对灵物气息感应极为敏锐。在那丝阴阳气机掠过的刹那，他浑身一震，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那气息……精纯、古老、完美平衡，带着一种近乎大道的韵味！绝非寻常阴阳属性的天材地宝可比！即便不是真正的“先天之物”，也绝对是世间罕见的顶级灵物，足以作为调和任何阴阳冲突丹药的绝佳媒介！

他强压下心头的震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阴阳双佩……自成平衡……本源精纯……好，好！”他连说了两个好字，看向林风的目光已然不同，多了几分真正的重视，“此物……确有可能入得谷主法眼。不过，谷主所需之物，往往不止于此。道友所言另一物是？”

林风见李茂春反应，心中微定，看来阴阳佩的价值远超预期。他继续道：“第二件，则是在下前些时日，于坠龙山脉深处一处险地，机缘巧合下炼化了一丝……特殊的‘龙煞本源’。”

“龙煞本源？”李茂春眉头一皱。龙煞乃是至阴至邪、混乱暴戾之物，与“寂灭死亡道韵”虽有相通，但更多的是毁灭与侵蚀，如何能蕴含“一线生机”？更别提承载转化了。

林风知道对方疑虑，也不多解释，只是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之上，一缕极其细微、几乎肉眼难辨的暗红色气流缓缓浮现。这气流并非外界的驳杂龙煞，而是经过他混沌元婴初步炼化、提纯，并融入了一丝自身寂灭意蕴与“本我”意志的独特能量。它散发着冰冷的寂灭死意，仿佛能终结万物，但在那暗红的核心深处，却又隐隐透出一股顽强不屈、仿佛来自远古真龙陨落时残留的不灭生机与战意！

这股生机战意极其微弱，且被寂灭死意重重包裹，若非对生机感应极其敏锐或修为高深者，绝难察觉。但李茂春修炼的乃是药神谷木属性功法，对生机之力感知超乎常人。在那一缕暗红气流出现的瞬间，他便猛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死中蕴生？煞内藏真？不对……这生机的本质……古老、高贵、充满不屈意志……这绝非寻常龙煞！这是……提炼了真龙陨落后最精粹的龙魂不屈意念与残留生机，混合了寂灭道韵而成的……异种本源！”李茂春的声音带着颤抖，既是震惊，也是激动，“虽然量极少，且被寂灭之力牢牢束缚，但其本质……其本质或许真能承载并转化某种极致的死亡寂灭道韵，并以其内核的不屈生机作为缓冲与转化枢纽！妙！太妙了！谷主所需的那味平衡‘枯荣’之变的药引，若能有此物一丝本源作为核心引子……”

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看向林风指尖那缕暗红气流的眼神，如同看到了绝世瑰宝。

林风适时收回手指，暗红气流消散。他平静道：“此物得来不易，炼化更险，在下手中也仅有一丝本源，且与自身道基有所融合，分割不易。但若仙姥确有所需，在下愿意尝试提炼分离出一部分，作为‘代价’之一。”

他没有说死，留下了余地。

李茂春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但眼中的热切丝毫未减。他站起身，在凉亭内踱了两步，显然在急速思考。

阴阳双佩（即便不是先天，也足够顶级），加上这一丝奇异的、死中蕴生的龙煞寂灭本源……这两样东西，无论是单独看还是结合起来，都极有可能打动谷主！尤其是后者，简直像是为谷主当前所炼古丹的某一关键难点量身定做的一般！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东西是好，可眼前这位林道友所求之事，也非同小可。诊治道基深处的高阶寂灭之力隐患，且要不损根基，这其中的风险与耗费的心神，恐怕不比炼制那古丹轻松多少。谷主是否愿意接下这个“交易”，还是两说。

更重要的是，此人来历神秘，身怀如此重宝，修为看似元婴初期（但他总觉得有些深不可测），又恰巧在百草堂弟子遇袭时“路过”并送来了急需药材……巧合太多，不得不防。

“林道友，”李茂春重新坐下，神色恢复了管事的精明与谨慎，“你所持之物，确实非同凡响，在下看来，确有资格作为求见谷主的‘敲门砖’。但最终能否请动谷主出手，非在下所能决定。且谷主炼丹正值紧要关头，是否愿意分心诊治，亦是未知。此外……”

他顿了顿，直视林风：“道友所求诊治，风险极高，即便谷主愿意出手，成功与否亦难保证。且诊费……除了这两样东西外，或许还有其他要求。道友需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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