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哑巴兄弟玩牌误工,被罚洗碗(1/2)
夜风穿过村庄,带着泥土的潮湿气息,轻轻拍打着黄普新盖的二楼宿舍窗棂。
这栋两层小楼刚落成不到一个月,外墙还泛着新水泥的灰白,楼顶的太阳能热水器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二楼住着这批工人,大多是兄弟伙,床铺整齐排列,风扇嗡嗡转着,墙角堆着胶鞋和草帽。楼下则住着他的助理——阿军,一个失语的哑巴青年。
这天傍晚收工后,天气闷热,几个工人懒得早早睡觉,搬了张折叠桌在二楼走廊上,掏出一副边角磨损的扑克牌,嚷嚷着“来一把,就一把”。
有人提议叫上楼下的哑巴兄弟阿军,还说:“毕竟他是登记工资的人,需要巴结点!”,阿军平日沉默寡言,但眼神总追着大家转,像是想融入又不敢开口。
“阿军!上来!”赵三冲楼下喊了一声,顺手比了个“玩牌”的手势。
阿军听见动静,抬头望了一眼,犹豫片刻,还是抓起挂在门后的毛巾上了楼。
牌局一开始还算克制,可几轮“斗地主”下来,气氛热了,笑声炸了,连楼下黄普都听见了动静。
他推开窗想喊两句,可听见里面有阿军的笑声——那是一种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咯咯”声,像石头滚过沙地,生涩却真实。黄普心头一软,关了窗,心想:“难得热闹一回,随他们去吧。”
谁也没注意时间。月亮西斜,虫鸣渐歇,牌局还在继续。阿军竟也玩出了兴致,赢了牌就咧嘴笑,输了一把就挠头,惹得众人哄笑。
直到凌晨一点多,马大豆打了个哈欠,说:“算了算了,明天还要六点下地。”众人这才散去,倒头就睡。
第二天清晨五点半,闹钟还没响,瓜地里已亮起头灯。摘瓜的临时工们陆续报到,签到簿摆在田头小桌上,由阿军负责登记。
可昨晚睡得太晚,他双眼浮肿,脑袋像灌了浆糊。他机械地接过一个个名字,低头写进本子,手指微微发抖。
赵三来了,签了。小王来了,签了。李嫂也来了,可阿军正低头揉眼睛,竟没抬头看她,李嫂等了几秒,见没人理,以为自己来早了,便先去地里干活了。
还有五个临时工,站在远处聊天,阿军远远看见,却误以为他们还没准备好,就没叫他们登记。等他回过神,人已散入瓜田。
一天下来,摘瓜量对不上人数。黄普晚上核对产量时皱起眉头:“今天怎么少了五十二筐?人呢?”
没人回答。阿军站在一旁,低着头,手指抠着裤缝。
发工资那天,场面炸了。
“我干了九小时,怎么只算六小时?”湖南李嫂举着工资单,声音尖利,“我早上签到了的!”
“根本没登记我!”另一个临时工涨红了脸,“我在地里晒了一天,连名字都没录,钱去哪儿了?”
人群围在账房门口,七嘴八舌。黄普翻开工时登记本,一页页看下去,冷汗冒了出来——漏了五个人,其中六人完全没记录,二人只记了半工。
他猛地抬头,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哑巴兄弟阿军身上。
阿军站着,像被钉住。他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黄普很少对他发火,可这次,他真的怒了。
“你看看!整整三天的活,就因为没登记,人家拿不到钱!你知道他们多辛苦吗?大太阳底下弯腰摘瓜,一筐才几毛钱!”黄普把登记本摔在桌上,纸页哗啦作响,“你平时不是挺仔细的吗?怎么偏偏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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