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门打工(1/2)
浩子蹲在堂屋外面,一声不吭。
手上拿根棍子,在地上捣鼓着蚂蚁。
如果三年前,我没有被学校开除,明天出去的会不会是他。
我很少这样想,但毕竟都是人,有时候受了委屈,也会胡思乱想。
“如果你不想出去,就在镇上学门手艺吧,这样离家里近点。”
我妈说完,转过来抢走我手上的香烟掐掉点燃的部分,把剩下的放在桌子上。
我在买酒回来的路上,也想过放下对镇上的成见,在镇上讨生活算了。
但学修车或者学理发,短时间没有收入。
弟弟还要读书,外面还有很多账没有还清。
如果在镇上学手艺,一年半载没有收入。
过年要债的人会把我家门槛踩烂。
更重要的是,我妈不放心我在家里。
一怕别人把我带坏,同时也怕我把别人带坏。
因为债务,这些年我妈在村里一直抬不起头。
爷爷奶奶早些年就和我爸断绝关系。
现在在镇上和叔叔一起生活。
外公外婆劝她离婚也不是一两次。
说多了,娘家人也渐渐不来往了。
为了我两兄弟不受委屈,我妈死活赖在马家村不走。
村里的债务她也亲口承诺背在自己身上。
因为有两个儿子,也没人愿意和她重组家庭。
她这些年受的委屈,除了满头白发和满脸沧桑,其余都在门口菜地的中药渣里埋着。
一副接着一副,堆成了小山。
“镇上的工资才多少?我才不去,我要出去见见世面。”
我又把半截香烟拿了起来。
晚上开始收拾东西。
抽屉里有一个小木盒,里面有我和弟弟所有证件。
里面除了证件,还有一根5厘米长的小铁棍和一根毛笔。
这根小铁棍是我的。
我们农村人比较迷信,婚丧嫁娶、生老病死,都会找先生看看日子。
小孩子在周岁的时候也会请先生来家里给孩子办周岁酒。
让先生看看孩子的生辰八字,有没有五行空缺。
多少花点钱买个吉利,图个心安。
听我妈说,我周岁那天,我爸花钱请了镇上很有名的先生。
先生看到我的时候一顿猛夸。
我爸笑得合不拢嘴,输得这么多年,终于拿了一把好牌。
先生在我面前摆了一根毛笔、一枚铜钱和一枚官印。
念过一些妈咪妈咪哄之类的吉利话后,开始让我抓宝。
谁知道,我一个没坐稳,向后翻了一个跟头栽倒下去。
我妈把我扶起来的时候,我手里紧紧抓着这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铁棍。
先生看到我手上的铁棍时,他整个人都傻了。
脑袋里准备好的三套台词一套没用上。
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个屁。
我爸急了:“老先生,我儿子以后到底怎么样啊。”
先生这才拿过我手中的铁棍鼓鼓囊囊说道:猴年孩子拿铁棍,犹如天宫弼马温。这孩子以后肯定不得了,不得了。
我爸那天特别生气:你说我家孩子拿铁棍变成齐天大圣也好听点,非他娘的弼马温。
饭都没有给他吃,赶了出去。
三年后,等到弟弟周岁时,我爸学聪明了。
把里里外外扫得干干净净。
还换了一个先生,最后弟弟抓了毛笔。
“好啊,好啊,先生道行就是高深。”
“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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