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北境寒潮（2/2）
他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避开巡逻的守卫，凭借着白天侦查的地形和匿踪术的精妙，朝着位于壁垒边缘、深入山腹的第七号矿洞入口摸去。
矿洞入口处有守卫岗哨，但注意力主要放在防止囚犯逃跑上，对外的警戒相对松懈。林奇利用阴影和一块巨石的掩护，如同壁虎般贴着陡峭的岩壁，从一个视觉死角绕过了岗哨，无声无息地滑入了那如同巨兽之口般漆黑、深邃的矿洞之中。
一股混合着矿石粉尘、霉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淡淡腥气的冰冷空气扑面而来。洞内温度比外面更低，岩壁上凝结着厚厚的冰霜。只有每隔很远才有一盏昏暗的、用某种发光苔藓或低阶魔法石提供照明的灯，在无尽的黑暗中投下惨淡的光晕。
林奇将匿踪术发挥到极致，脚步轻得如同猫科动物，沿着主矿道小心翼翼地向深处潜行。他的【基础洞察术】和【精神感知】（精神冲击带来的附加效果）全力开启，扫描着周围的环境。
矿道四通八达，如同迷宫。两侧是粗糙开凿的岩壁，布满了凿痕，地上散落着矿车轨道和碎石。越往深处，那种淡淡的腥气似乎越发明显，空气中还开始弥漫起一丝微弱的、令人不安的能量波动。
【深层寒铁矿脉：蕴含冰属性能量，可用于锻造魔法武器。】
【废弃支道：结构不稳定，深处有未知生物气息。】
【微弱的虚空能量残留：与主流元素魔力截然不同，性质未知，来源不明。状态：稀薄，消散中。】
虚空能量？林奇心中一凛。这可不是什么好词。他更加警惕，避开了那些能量残留较为明显的区域。
根据打听来的消息，弗吉尔所在的劳役区应该在矿洞的第三层。他沿着主道下行了很久，终于找到了通往更深层的入口——一个巨大的、由木架和金属支撑的竖井，旁边有简陋的升降梯，但此时静止不动。
林奇没有使用升降梯，那太显眼。他观察了一下竖井岩壁，找到了一些可供攀爬的凸起和凿痕，如同灵猿般，悄无声息地向下爬去。
下降了几十米，双脚再次踏上坚实的地面。这里已经是矿洞第三层，环境更加恶劣，寒气刺骨，灯光也更加稀疏。远处传来隐约的、有节奏的敲击声，似乎是囚犯还在某个区域劳作。
林奇收敛所有气息，朝着敲击声相反的方向，也就是据说发生过失踪事件的更深处探索。他感觉，弗吉尔如果有什么秘密，绝不会在人多眼杂的劳役区。
他在错综复杂的支道中穿行，依靠洞察术和精神感知规避着潜在的危险和一些明显不稳定的结构。那淡淡的腥气和微弱的虚空能量残留，仿佛在指引着方向。
终于，在一条极其偏僻、几乎被废弃的支道尽头，他发现了一个被乱石半掩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缝隙后面，隐约有微弱的光芒透出，而那令人不安的能量波动和腥气，正是从里面传来！
林奇屏住呼吸，将身体紧贴在冰冷的岩壁上，小心翼翼地透过缝隙向里面望去。
里面的空间不大，像是一个天然的小型洞窟。洞窟中央，点燃着一小堆诡异的、散发着幽蓝色火焰的篝火。篝火旁，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弗吉尔！他穿着破烂的囚服，脸上带着冻伤和疲惫，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刻骨的怨恨和一种不正常的狂热。他身上的法师袍和法杖早已被收缴，但林奇能感觉到，他体内似乎有某种微弱而诡异的力量在流动，与周围那稀薄的虚空能量产生着共鸣。
而另一个人，则是一个穿着同样破烂、但洗得发白旧袍子的老人。他头发胡须皆白，身形佝偻，脸上布满皱纹，看起来比弗吉尔还要狼狈。但就是这个老人，让林奇感到了极大的威胁！老人的眼睛是浑浊的灰白色，仿佛蒙着一层翳，但当他偶尔抬眼看向篝火时，那目光深处却仿佛有漩涡在转动，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混乱与古老！
【？？？（被封印\/侵蚀？）：状态极不稳定，体内蕴含强大的混乱能量与虚空特质，精神处于崩溃与某种诡异清醒的叠加状态。威胁度：极高！（极度危险！）】
洞察术反馈的信息让林奇头皮发麻！这个老人绝对不简单！他身上的能量特质，与林奇在哭泣沼泽感受过的“古神低语”残留，有着某种相似的、令人厌恶的本质！
此刻，弗吉尔正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急切和一丝敬畏，对那老人说道：
“……导师，您传授的‘汲能法’果然神妙！虽然缓慢，但我确实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在修复我的损伤，甚至……在侵蚀那些该死的封印！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
老人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弗吉尔一眼，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耐心……虚空……无处不在……吞噬……同化……你需要……更多的‘祭品’……”
祭品？林奇心中一寒。
弗吉尔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我明白！那些低贱的囚犯……还有那些该死的雪魈……它们的生命和灵魂，都将成为我们力量的食粮！等我们恢复了力量，我一定要杀回王都，让埃利奥特和那个林奇，付出代价！”
老人没有再说话，只是伸出枯瘦的手指，在幽蓝色的篝火上轻轻一点。篝火的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颜色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连接着某个不可名状的黑暗空间。
林奇心中巨震。弗吉尔竟然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如此诡异的“导师”，并且在尝试掌握某种危险的虚空力量！他们口中的“祭品”，无疑指的就是那些失踪的囚犯和雪魈！
必须立刻阻止他们！并将这个消息带出去！
然而，就在林奇准备悄然后退，离开这里去报信时，他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子！
“咔嚓！”
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洞窟中显得格外清晰！
篝火旁的两人猛地转头，目光如同利剑般射向缝隙！
“谁？！”弗吉尔厉声喝道，眼中杀机暴涨！
那佝偻老人浑浊的眼中，也瞬间爆发出令人心悸的混乱光芒！
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