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巷交锋（1/2）

被窥视的感觉如同附骨之疽，让林奇一夜未能安眠。他几次变换在房间内的位置，那股冰冷的恶意时隐时现，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仿佛暗处的猎手在耐心等待时机。

天刚蒙蒙亮，林奇便离开了“沉睡巨人”旅店。他没有退房，将大部分行李留在房间，只随身带着钱袋、武器和那两株快要失效的幽光菇，混入清晨开始忙碌的人流中。

他需要主动出击，至少要先弄清楚是谁在盯着他。埃利奥特大师还在法师塔内，他不能事事依赖别人。

首先，他需要确认这窥视是否与弗吉尔有关。他朝着内城方向走去，但在靠近法师塔广场时，刻意放慢脚步，利用【基础洞察术】和升级后提升的感知，仔细感受周围。

果然，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在内城边缘变得清晰了一些，但当他真正踏入广场范围，靠近法师塔那磅礴的魔力场时，那感觉又迅速减弱、消失了。

“是在顾忌法师塔？”林奇心中推测。如果是弗吉尔派来的人，在法师塔势力范围内有所收敛说得通。但这只是猜测，他需要更多证据。

他改变方向，朝着昨天记下的码头区“海蛇”仓库走去。那里鱼龙混杂，环境复杂，或许能让暗处的尾巴更容易暴露。

码头区位于白银城东侧，紧邻着贯穿王国南北的“银辉河”。空气中弥漫着河水特有的腥气、货物腐烂的味道以及汗水的酸臭。巨大的木质仓库鳞次栉比，码头工人、水手、商人、小偷和冒险者穿梭其间，喧闹而混乱。

“海蛇”仓库是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建筑，墙皮剥落，门口堆放着一些捆扎好的、散发着异味的兽皮和木箱。林奇按照地址找到这里时，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油腻皮质围裙的老头正坐在仓库门口的木箱上，叼着一个烟斗，眯着眼睛打量着来往的人。

“请问是老科尔先生吗？”林奇上前问道。

老头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扫过林奇，在他腰间的铁剑上停留一瞬，吐出一口烟圈：“是我。来找活干的？”

“是的，看到您招临时助手。”

“以前处理过魔法材料吗？”老科尔问道，声音沙哑。

“接触过一些基础草药和矿物。”林奇谨慎地回答，没有提洞察术。

老科尔似乎并不太在意，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跟我来吧，活儿不复杂，就是需要仔细点，有些东西……不太稳定。”

他带着林奇走进仓库。里面光线昏暗，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货物。在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摆放着几张长桌，上面堆满了刚从箱子里倒出来的、五花八门的“魔法材料”。有颜色诡异的矿石，干枯扭曲的植物根茎，浸泡在液体里的怪异器官，还有一些闪烁着不稳定光芒的水晶碎片。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刺鼻的气味，甚至有些材料还在微微蠕动。

“把这些分类，”老科尔指着一堆混杂的材料，“矿石放这边，植物放那边，生物材料小心点放那个铅盒里，能量不稳定或者不认识的分出来，单独放。手脚轻点，弄坏了或者引爆了什么，你可赔不起。”他说完，就走到仓库另一边去清点别的货物了。

林奇看着这堆“来源复杂”的材料，心中了然，这恐怕来路不正。但他现在需要这个身份和地点作为掩护。

他开始动手分类，同时全力运转基础洞察术。

【被污染的月亮石：蕴含微弱月华之力，但被暗影能量侵蚀，不稳定。】

【哭泣草根茎：制作恐惧药剂的材料，带有精神污染。】

【劣质火蜥蜴眼球：火元素材料，但保存不当，能量逸散。】

【未知生物的甲壳碎片：坚硬，带有微弱土元素波动，来源不明。】

洞察术的效果比想象中更好，不仅能辨识，还能判断状态。他小心翼翼地按照要求分类，将几块能量极其不稳定、似乎随时会爆炸的碎裂水晶和几株散发着诱人甜香、但洞察术提示“强效致幻”的紫色花朵单独挑了出来。

工作的时候，他始终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感知着仓库外的动静。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在他进入码头区后变得若即若离，此刻似乎就徘徊在仓库附近。

时间一点点过去，快到中午时，林奇已经将大部分材料分类完毕。老科尔过来检查了一下，看到被单独分出来的危险品，有些意外地看了林奇一眼：“小子，眼力不错。看来不是完全的生手。”

他爽快地支付了两枚银币：“下午还有一批货到，还想干的话，吃完午饭再过来。”

林奇接过钱，道了声谢。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借口要去方便，走向仓库后方堆放废弃物的狭窄小巷。

他知道，如果暗处的人一直跟着，这或许是个机会。

小巷阴暗潮湿，堆满了破损的木箱和垃圾。林奇走到巷子深处，假装整理衣物，精神却高度集中，手悄悄按在了剑柄上。

果然，轻微的脚步声从巷口传来。

林奇猛地转身，同时一个洞察术甩了过去。

【人类男性，刺客\/盗贼类职业，状态：潜行，意图不明。威胁度：中。】

一个穿着灰褐色紧身衣、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瘦削身影出现在巷口，他脸上蒙着面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睛。他显然没料到林奇如此警觉，动作微微一顿。

“谁派你来的？”林奇沉声问道，锈剑已然出鞘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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