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刑讯逼供（2/2）

王坤的手指早已被夹得红肿变形，连握笔都握不稳，只能颤抖着在认罪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看着认罪状上鲜红的手印，王坤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再也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夕阳西下时，锦衣卫衙门的院落里灯火通明，四口朱漆木箱一字排开，箱盖敞开着，白银堆得满满当当，在烛火下泛着冷亮的光，晃得人眼晕。

秦川一身玄色常服，腰间仍佩着绣春刀，与朴万里并肩站在木箱前，目光扫过箱中银两，指尖轻轻蹭了蹭刀鞘。

“抄家清点完毕，除了古玩字画，纯银共计五十万三千两，还有王坤与周彦的认罪状、贪腐账册，都已整理妥当。”

朴万里低声禀报，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没想到一个工部侍郎，竟能贪墨这么多，真是触目惊心。”

秦川望着满箱白银，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里终于松了口气：“折腾了这一天，总算没白费功夫。锦衣卫成立后的第一宗大案，这第一把火，终于是烧起来了。”

“是啊，这把火烧得及时！”朴万里立刻接话，眼神亮了亮，“秦指挥使，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禀告陛下吧！陛下知晓此案告破，还追缴回这么多赃银，定会龙颜大悦，也能让朝中百官看看咱们锦衣卫的本事！”

“嗯，确实该立刻去。”秦川点头应下，随即话锋一转，“不过银两不必全带，留下一万两。”

朴万里愣了愣，下意识追问：“留下一万两？秦大人，这是为何？这些赃银皆是朝廷之物，理应尽数呈给陛下，私自留下，怕是不妥吧？”

秦川闻言，反倒笑了，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放缓了些：“瞧你紧张的，我又不是要中饱私囊。这样，一万两太多，就留下一千两吧，这次办案，从抓周彦到抄王坤的私宅，再到刑讯逼供固定罪证，兄弟们没日没夜地跑，不少人还受了些磕碰，这一千两，就当是给他们的辛苦费，也好让大家心里暖些。”

这话一出，朴万里脸色更显犹豫，眉头紧紧皱着：“可……可这终究是赃银，即便给兄弟们当赏钱，也该先禀明陛下才行。咱们若是先私自留下，传出去，怕是会让人误会大人你刚办了个案子，就开始徇私，对大人的名声，对锦衣卫的声誉，都不好啊。”

“我懂你的顾虑。”秦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笃定，“但眼下深夜，咱们要立刻去见陛下，若是等禀明陛下再赏，反倒显得拖沓，再说，‘想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兄弟们跟着咱们拼命办案，总不能只让他们受累，一点实惠都得不到。放心，这一千两的事，我一会儿见了陛下，自会如实禀报，绝不会让你担责，也不会坏了锦衣卫的规矩。”

见秦川说得恳切，又承诺会向陛下汇报，朴万里心里的顾虑才渐渐消散，点了点头：“既然大人已有打算，又肯向陛下禀明，那属下便无异议了。”

随后，二人让人将一千两白银单独封存，交由赵诚暂管，叮嘱他待二人从皇宫回来后，便分给此次办案的锦衣卫，再带着余下的五十万两千两白银，及装着认罪状、账册的锦盒，领着十名锦衣卫，趁着夜色，悄悄往皇宫而去。

此时已近亥时，御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文德帝伏案坐在龙案后，手中朱笔不停，案上的奏折堆得像座小山，两侧内侍皆垂首立着，连脚步都不敢放重。

忽然，殿外内侍轻步进来，躬身禀道：“启禀陛下，锦衣卫指挥使秦川、副指挥使朴万里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文德帝手中的笔顿了顿，抬眸看向殿门，眉宇间掠过一丝疑惑：“哦？这深夜时分，他们二人前来，莫非是要汇报锦衣卫成立后的筹备事宜？”

他沉吟片刻，放下朱笔，沉声道：“宣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