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酒精消毒（2/2）

秦川却摆了摆手，神色凝重：“先等一下，让人把三叔推来。”

“什么？”秦国忠和张大夫同时一愣，神色瞬间一凛。

秦国忠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不解与担忧：“川儿，把你三叔推来做什么？接下来的练习要打断骨头、复位缝合，场面血腥得很，他本就……万一承受不住刺激，岂不是雪上加霜？”

张大夫也连忙附和，脸上满是顾虑：“是啊秦少爷，秦将军双腿残疾多年，心性虽坚韧，但这般惨烈的场景，就连寻常壮汉看了都可能心悸，若是让他亲眼目睹，怕是会对后续治疗产生畏惧，反而不妥。”

秦川目光坚定，缓缓解释道：“爷爷，张大夫，我让三叔来，并非让他看热闹，他的腿是粉碎性骨折，后续手术的过程，比今日的练习只会更复杂、更痛苦，我想让他亲眼看看，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让他心里有个准备，也好更坚定治疗的决心，与其日后临阵退缩，不如现在就让他看清所有艰难。”

秦国忠沉默片刻，看着秦川眼中的笃定，又想起三儿子双腿残疾多年的悲痛，终究是叹了口气：“罢了，就按你说的办。”

片刻后，两名下人推着一张轮椅缓缓走进屋来，秦战天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一层薄毯，脸色虽苍白，眼神却依旧清亮。

他刚踏入屋内，便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酒精辛辣味与淡淡的血腥味，再看到地上的血迹、桌上的手术刀，以及靠墙站着的五个残疾人，心中已然明了，这便是张大夫练习诊治腿疾的地方。

秦川快步上前，从下人手中接过轮椅的推手，声音放柔了些：“三叔，路上颠簸，没难受吧？”

秦战天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屋内的场景，有些激动：“我的腿要是治了吗？”

“是。”秦川点头，没有隐瞒，“今日找你来，是想让你看看后续治疗的大致过程，张大夫会先在这些乡亲身上练习复位与缝合，等技艺熟练了，便对你的腿进行手术，过程可能会很疼，也会有些血腥，但只要熬过去，你就有机会重新站起来。”

秦战天的目光落在角落里那个即将被先进行练习的青年身上，又看向张大夫手中的手术刀与一旁的粗木棍，沉默了许久，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闪过一丝决绝：“我明白了。不用瞒着我，该面对的，我都能承受。”

秦战天说完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只剩下柴火偶尔噼啪作响的声音。

秦川看向站在一旁的赵猛，语气沉声道：“赵猛，拿起棍子，按张大夫指的位置，把他的腿打断。”

赵猛应声上前，双手握紧那根手臂粗的硬木，神色凝重。

张大夫走到青年身边，俯身仔细确认了位置，对着赵猛叮嘱：“就打这里，对准胫骨错位愈合的地方，一次到位。”

青年的脸色本就惨白如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他紧紧闭着眼睛，双手死死攥着身下的木椅，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炸开，赵猛将木棍高高举起，再狠狠砸下。

青年的身体猛地一弓，紧接着，一道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声划破了屋内的寂静，尖锐得让人耳膜发疼，仅仅片刻惨叫声便戛然而止，他双眼一翻，直接疼昏了过去。

“开始吧。”秦川面无表情地对张大夫说。

张大夫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秦川率先上前，拿起装有酒精的陶罐，用干净的布条蘸满酒精，先是仔细擦拭了手术刀、钢板等器械，又在青年腿上标记好的手术区域反复涂抹消毒，辛辣的酒精气味弥漫开来，刺激得昏过去的青年眉头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