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2/2)
纵观整套会试试卷,其意图比之乡试更加明确:
四书五经是敲门砖,保证你是“自己人”;
而论、判、诏诰表,是看你是否具备处理日常政务的基本能力,好比前世公务员要会写公文、能断小事;
策论则是终极考验,看你有无安邦定国的潜力和见识,判断你的未来发展。
算学地位的提升,更暗示着朝廷对精通实学、能打理钱粮物资人才的渴求。
这或许与周老太傅等一批重视实学的官员力倡有关,自己当年在岳麓时与老太傅讨论算学方法,说不定也在无意中起到了些许推动作用?
至少在白鹿洞书院时,他显露的算学才能就引得众多学子请教,风气已然转变。
快速浏览完毕,王明远心中大致有数。
他拿起笔,蘸饱了墨,稳了稳心神,决定还是从最基础也最需谨慎的四书题开始。
前两道四书题,他答得颇为顺畅。
笔尖在稿纸上快速书写,破题、承题、起讲、入手……八股格式早已烂熟于心,经典注疏信手拈来,写得流畅自然。
然而,第三道题却让他笔尖微微一顿。
题目是:“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此题出自《论语·述而》,表面看是孔子称赞颜回,君臣际遇理想状态。
但仔细琢磨,却暗藏机锋。
关键在于“惟我与尔有是夫”一句,若只泛泛论述“用行舍藏”的君子之风,则流于浅薄,未能切中“惟我与你”这一限定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