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上不得台面的唬人把戏(2/2)
白芜脸色(微)变,心头百转千回,却知再也无法继续伪装下去,只得强压下眼底的慌乱与不甘,佯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多……多谢许姑娘出手相助!”
太后见她没事,顿时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看向许诺,之前的怒意消了,剩下些许愧疚,“许姑娘,你别怪哀家,哀家见白芜手这样,急坏了才会说那些话。现在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哪怕有精湛的针术,也不会随便伤害人。”
“谢太后明察!”许诺不卑不亢道,眼睫低垂,看不出喜怒。
“今日之事,就这样吧,大家都散了吧!”太后挥挥手,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她话音刚落,谢逸尘便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冷意:“母后,这事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
他视线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白芜惨白的脸上。
“白芜的手莫名其妙变成那样,宫人又一口咬定是儿臣的准王妃所为。如今我的人嫌疑洗清了,是不是也该发落那些栽赃陷害她的人了?”
这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白芜心上。
她身子微不可查地一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而跪在地上的青禾早已面无人色,额头一下下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王爷、太后,奴婢错了,奴婢错了!昨夜奴婢肯定是看错了……不是故意要陷害许姑娘的……”
白芜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太后,王爷,青禾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担心我了。这事就不要追究了,行吗?”
太后也皱眉道:“是啊,逸尘。既然白芜的手没事,就是一个误会,何必再追究?想来青禾也不是故意的。”
“误会?”谢逸尘唇角掀起一道冰冷的弧线,那笑意没有半分温度,“她们污蔑儿臣的准王妃时,倒是理直气壮、口无遮拦。怎么,我的人就能被随意泼脏水,她们污蔑准王妃,就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他向前一步,气势逼人,声音陡然拔高:“还是说,只许母后给白芜讨回公道,儿臣就不能给自己的准王妃讨回公道?!”
最后一句质问,如惊雷炸响在殿内。
太后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白芜更是煞白着脸,摇摇欲坠。
许诺站在一旁,始终沉默。
她看着坐在轮椅上、挡在身前的谢逸尘,看着他为了维护她而与太后对峙的背影,心中某处坚硬的壁垒,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内侍脚步匆匆,悄然来到谢逸尘耳边,飞快地说了几句话。
谢逸尘听完,目光如淬了寒冰的利刃,直直射向白芜。
“白芜,听说你昨日带了个人进宁颐宫,可有此事?”
白芜心头猛地一跳,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但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垂下眼帘,柔顺回答:“是。昨日奴婢的姨母来探望奴婢,奴婢便让人请她进来见了见。”
她悄悄抬眼,瞥向太后,希望得到庇护。
太后果然开口了:“白芜生母已逝,哀家怜她孤苦,是准许她的姨母偶尔进宫探望她的。逸尘,这有什么问题吗?”
“自然没有问题。”谢逸尘脸上浮起一丝嘲弄的笑,那笑容让白芜遍体生寒,“只是,昨日进宁颐宫的,根本不是白芜的姨母。”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白芜的心上。
“她的姨母昨日和夫家一起回乡下省亲,今早才动身返回京城,根本没有时间进宫探望她。”
谢逸尘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
“白芜,你再告诉本王一次。昨日你让人引进宁颐宫的,究竟是谁?”
此话一出,白芜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她万万没料到,谢逸尘不仅会为了许诺出头,甚至为了给她讨一个公道,竟将昨日之事调查得如此清楚!连她姨母的行踪都了如指掌!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查的?
是在她哭诉的时候,还是在许诺自证清白的时候?
白芜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