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嫌弃谁也不敢嫌弃他呀!(2/2)
虽然白芜故意饿她实在可恶,但同在这深宫里侍奉一个主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能不起冲突自然是最好的。
只可惜,嫌隙的种子一旦埋下,再想拔除,就难了。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谢逸尘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将许诺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她一抬头,就对上他那双探究的眼睛。
“怎么,是嫌本王处罚不够重吗?”
“不不不,民女绝不是这个意思!”许诺吓得连连摇头,生怕他把白芜叫过来,又加了些处罚。
若真如此,她与白芜之间,怕是要沦为死仇,从此不死不休了!
“那你是如何想的?”他追问,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许诺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民女觉得……王爷处置得刚刚好!不轻不重,彰显了王爷的威严,又体现了王爷的仁慈!”
谢逸尘听了这番滴水不漏的奉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往后,你便和本王一起用膳吧。”他语气随意,说出的话却让许诺大吃一惊,“这样,就不会再有不长眼的宫人怠慢你了。”
许诺有些傻眼:“这……这不合规矩吧?”
“你不乐意?”他挑眉,“嫌弃本王是个病秧子,不愿意跟本王一起用膳?”
这罪名可太重了!
她嫌弃谁也不敢嫌弃他呀!
“怎么会?民女求之不得!”她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对着王爷您这张脸用膳,民女都能多吃两碗饭!”
话刚说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完了,又说错话了!
谢逸尘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果然浮起几分带着恼意的薄红:“你再这般口不择言,信不信本王也扣你月钱?”
“王爷恕罪,民女不敢了!”许诺立刻垂下头,做出深刻反省的模样,心里却在暗暗叫苦。
这位王爷的脾气,可真是比六月的天还难测。
深夜,偏殿里依然亮着灯。
白芜坐在桌前,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夜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像无数根冰针扎在她身上。
她握着笔的手早已冻得通红僵硬,每写一个字,指骨都发出酸涩的抗议。
忽然,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条缝,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白芜姑娘,这么晚了,还没歇息?”
来人是宁颐宫的张嬷嬷。
白芜头也没抬,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想快点将《女诫》抄完。”
张嬷嬷走上前,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放在桌角,目光落在白芜那双几乎失去知觉的手上,心疼地咂了咂嘴:“哎哟,瞧瞧这手冻的!王爷也真是的,为了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乡野丫头,竟这般重罚你。十遍《女诫》,这得抄到猴年马月去啊!”
白芜依旧没说话,可那笔尖的力道却重了几分,仿佛要将纸张戳穿。
张嬷嬷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她压低了声音,继续添柴加火:“那个叫许诺的,初来乍到就得了太后和王爷的青眼,王爷还这么护着她,半点儿也不顾及你和他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再这么下去,老奴真怕……怕她有朝一日攀上高枝,成了这宁颐宫半个主子了!”
“主子”二字,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白芜的心里。
她写字的手猛地一抖,一滴浓墨从笔尖落下,在洁白的宣纸上晕开一个丑陋的墨点,毁了她辛苦抄写的一整页。
“她有医术,能治王爷的寒毒,王爷护着她,我拿什么法子?”白芜咬唇,声音里藏着委屈和不甘。
张嬷嬷立刻凑到白芜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阴恻恻地说道:“老奴倒是有个法子,能让王爷厌弃她,将她从这宁颐宫里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