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跟我去抓人（2/2）

这小祖宗是来坐牢的还是来享福的？

“小姑奶奶，我们是绑匪，不是你娘！”

他吼道。

暖暖的小脸一垮，眼看就要哭出来：“你们不给我讲故事，我就会害怕，你们的肚子就会更痛的。”

这句话像一道魔咒，这几个绑匪的肚子，瞬间同时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感。

他们的脸色煞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肚子。

“讲！讲！我给你讲！”

歪嘴李疼得龇牙咧嘴，彻底服软了。

他搜肠刮肚，憋了半天，才想出一个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不好听，”

暖暖直接打断他，“我要听猴子捞月亮。”

“猴子捞月亮？”

歪嘴李愣住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哪里听过这种东西。

暖暖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连这个都不会讲啊？大娘都会讲的，你真笨。”

“我……”

歪嘴李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说笨，气得脸都绿了，可肚子里的疼痛感又加重了一分，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求助地看向豁牙子。

豁牙子也疼得直冒冷汗，他想了想，硬着头皮开始编：“就是……一群猴子，看见月亮掉水里了，就一个拉着一个，想去把月亮捞上来……”

他讲得颠三倒四，毫无逻辑，但暖暖居然没有再挑剔，抱着膝盖，安安静静地听着。

豁牙子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把这个离谱的故事讲完，已经是口干舌燥，筋疲力尽。

他看着终于闭上眼睛的暖暖，和其余几个人交换了一个如蒙大赦的眼神。

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到屋子另一头最干燥的角落，实在是撑不住了，靠着墙壁，很快就睡了过去。

屋子里，只剩下油灯里跳动的火苗和几个绑匪粗重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不成调的哼唱声幽幽地在屋子里响起。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歌声五音不全，调子跑到十万八千里外，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歪嘴李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来，循着声音看去。

只见墙角那个小小的身影又坐了起来，正一边晃着小腿，一边投入地哼着歌。

“你他娘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歪嘴李低声怒吼。

暖暖被他一吼，歌声停了，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委屈地说：“可是不唱歌，我就害怕得想哭。我一哭，外面的野猫野狗都会跟着哭的。”

“你……”

刀疤李刚想说你哭一个试试，就见暖暖的小嘴一瘪，发出了抽泣声。

说时迟那时快，院子外，先是一声凄厉无比的猫叫划破夜空，像是婴儿的啼哭，让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野狗也跟着嚎叫起来，此起彼伏，就像是整条街的猫和狗都在这间破院子外开了个会，声音嘈杂又凄惨，搅得人心神不宁。

歪嘴李和豁牙子等人面面相觑，脸上全是惊恐。

这丫头说的是真的！

“别哭了！姑奶奶，我求你别哭了！”

豁牙子连滚带爬地凑过去，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想唱歌是吧？你唱！你大声地唱！我们不睡了，我们听着！”

暖暖的抽泣声停了。

院外的猫叫狗吠声也瞬间戛然而止，夜，又恢复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