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接人（2/2）

“嗯。”他从喉间低低应了一声，算是回应。

顾鹤白伸出手，动作略显僵硬，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

那老翁在一旁躬身，声音因长途劳顿而沙哑不堪，带着如释重负的哽咽：“殿下，老奴……老奴总算不负所托，将小小姐平安送到了。”

“一路辛苦。”顾鹤白的声音恢复了些许惯常的平稳，但目光仍胶着在小姑娘身上。

他弯腰将小姑娘抱了起来，“走，先进城安置。”

就在这时，被顾鹤白抱在怀里的小姑娘，似乎注意到了茶馆门口站着的孟娆。

她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了孟娆一会儿，忽然伸出小手指着孟娆：“舅舅，那个好看的姐姐是谁呀？”

这一声询问，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孟娆。

孟娆站在茶馆门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浑身血液几乎冻结。

小姑娘叫顾鹤白舅舅，那她是……

在这个世上，能喊他舅舅的人也就寥寥几个而已。

久离京城，还无父无母的，也唯有那一对……

一些她拼深埋心底的画面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她猛地伸手，死死扶住一旁冰冷粗糙的木制门框，指甲用力到泛白，深深抠进那斑驳的木纹里。

借助那一点尖锐的刺痛，孟娆才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清醒，没有当场软倒在地。

顾鹤白顺着小姑娘手指的方向看向孟娆，目光深沉难辨，却并没有回答小姑娘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我们先回去。”

小姑娘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把小脑袋靠在了顾鹤白的肩膀上。

茶馆内，掌柜的似乎被外面的动静惊动，探头看了一眼，又被顾鹤白随行的侍卫无声地挡了回去，只得讪讪地缩回了脑袋。

孟娆如同雕塑般站在门口，脚下仿佛生了钉子，一分都不敢上前。

清晨的寒风拂过，她却觉得那股冷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冻得她浑身发僵，指尖冰凉麻木。

那双眼睛清澈纯真，如果，如果她的父母还在世上……

“还不跟上？”

顾鹤白猝然开口，惊醒了思绪中的孟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