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抓捕(2/2)
陆铮一步上前,铁钳般的手掌已经扣住了他枯瘦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捂住了张德禄刚要尖叫的嘴!
“唔——!”张德禄的尖叫被死死堵在喉咙里,只剩下惊恐的呜咽,身体筛糠般抖起来。
“张公公,”陆铮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如同毒蛇吐信,“指挥使大人有请。不想吃苦头,就老实点。”
旁边的力士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地用浸了油的牛筋绳将张德禄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捆死,又往他嘴里塞进一团破布。整个过程迅捷无声。
张德禄彻底瘫软,眼中只剩下绝望的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
陆铮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过这间简陋的屋子。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破柜子,几乎家徒四壁。他的目光在柜子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似乎被移动过的小香炉上停顿了一瞬。
“搜。”他低声下令。
两个校尉立刻上前,动作专业而迅速地在屋内翻查起来,重点便是那个破柜子和床铺。被褥被掀开,柜子里的杂物被一件件仔细检查。
“大人!”一个校尉从柜子底层一件旧棉袄的夹层里,摸出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小物件。他打开油布,里面赫然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质地温润的白玉腰牌!腰牌雕工精细,上面刻着云纹和一只回首的仙鹤,背后还有一个模糊的篆字,一时难以辨认。这绝不是张德禄这种级别太监能拥有的东西!
陆铮接过腰牌,入手冰凉沉重。他眼神陡然变得更加锐利,指腹摩挲着腰牌上那只回首鹤的翎羽和那个模糊的篆字。这腰牌,隐隐指向了宫中某个地位不低的人物!
“带走!”陆铮将腰牌紧紧攥在手心,不再看面如死灰、被堵着嘴拖起来的张德禄。他最后瞥了一眼那个被移动过的香炉,似乎想通了什么,但什么也没说。
一行人如同来时一般迅速,拖着瘫软的张德禄,无声地退出小院,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巷子里只留下那扇被踹坏的门,在寒风中吱呀作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回到诏狱后门那条死胡同,王总旗带着人也已返回,后墙无人翻越。张德禄被迅速塞进其中一辆骡车,由王总旗亲自押送,直接走诏狱专设的密道送入地牢深处,严加看管。
陆铮没有上车。他站在冰冷的夜风中,看着骡车消失在黑暗里。他摊开手掌,那块冰凉的白玉腰牌静静地躺在掌心。油灯昏暗的光线下,腰牌背后那个模糊的篆字,在光影中似乎清晰了一点,像是一个“瑾”字,又不太确定。
他缓缓收拢五指,将腰牌紧紧握住,冰冷的玉质硌着掌心。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烧出了一个张德禄,却似乎引燃了更深、更危险的藤蔓。这宫里的水,比他预想的还要深,还要浑。
夜风更紧了,陆铮将腰牌揣入怀中紧贴胸口,冰冷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他转身走向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