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雨烧红维港夜(1/2)
--1984年?香江城浅水湾别墅
深圳重庆大厦
许峰跪在父亲书房的波斯地毯上,指尖捻着那张泛黄的纸片。雨水顺着落地窗的缝隙渗入,在账本封面上晕开暗褐色的水渍——1982年7月12日的交易记录被血迹覆盖,只能勉强辨认出九龙城寨怡和洋行的字样。
这到底是什么...许峰喃喃自语,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模糊的字迹。突然,他注意到账本边缘有一行几乎被磨平的铅笔字迹:世昌,记住我们的约定。
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屏幕上显示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司徒倩的父亲被反绑在重庆大厦的厕所里,脚踝拴着铁链,身旁散落着撕碎的白玉兰花瓣。照片边缘有行喷溅状血字:想要人活着,拿账本来换。
该死!许峰猛地站起身,膝盖撞翻了茶几上的威士忌酒杯。琥珀色的液体浸透了地毯,与那些陈旧的血迹融为一体。他抓起车钥匙冲向车库时,瞥见镜中自己的领口沾着口红印——昨夜在兰桂坊与英资财团代表应酬的痕迹。他扯松领带,翡翠胸针的棱角划过喉结,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
许少爷,这么晚去哪?管家老陈站在车库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黑伞。
有事出去。许峰简短地回答,跳进他那辆黑色保时捷。
可是老爷生前说过——
我父亲已经死了!许峰咆哮着踩下油门,轮胎在湿滑的地面上打滑,溅起一片水花。
深圳河对岸的重庆大厦笼罩在煤烟中。司徒倩攥着半块龙凤玉佩,在蛇头领班的监视下来到7楼出租屋。铁门吱呀作响,霉味混着榴莲臭扑面而来。
靓女,你老豆欠我三万块。秃顶男人吐掉槟榔渣,铁链哗啦一声缠住司徒倩脚踝,要么拿钱赎人,要么让我睡了那老东西。
司徒倩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但很快又恢复成惊恐的模样。我...我已经联系了许家少爷,他会带钱来。
许家?秃顶男人眯起眼睛,那个地产大亨?他突然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会信?许家会为了一个老古董商出头?
司徒倩突然唱起《帝女花》的哭腔,尖锐的声线刺穿潮湿的空气: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秃顶男人的狞笑僵在脸上——这正是他三天前在罗湖口岸听到的调子。
你...你怎么会...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司徒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趁机咬碎藏在舌底的毒囊。鲜血从她嘴角溢出,她倒在血泊中时,听见秃顶男人咒骂:死北姑!晦气!
同一时刻,许峰的游艇正驶向公海。许振邦叼着雪茄,将一沓文件扔在柚木桌上:怡和洋行要的九龙城寨地契,用你母亲的日记来换。
许峰盯着文件上的签名——父亲的名字被模仿得惟妙惟肖。这是什么把戏?他冷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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