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魔王暗渊，虚空之战（2/2）

“咻！咻！”

两道刺耳的破空声，代表着此域两大至强者的身影，一前一后，冲入了无垠虚空。

整个魔域的生灵，此刻都下意识地抬起头，尽管它们什么也看不见，但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在那至高无上的天穹之外，在那星辰闪烁的虚空之中，两股足以决定魔域命运的力量，即将展开旷古烁今的碰撞！

虚空，并非绝对的死寂。

这里有破碎的星辰，有漂浮的大陆残骸，有混乱的能量流，有冰冷刺骨的宇宙罡风。

但这一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沦为了背景板。

魔域的生灵们看不到具体的战斗景象，但它们能“感受”到。

它们感受到虚空之中，传来一阵阵让魔魂都要崩碎的剧烈震荡！仿佛有两只无形的巨手，在拿着这片星空当作战场，肆意蹂躏。

它们看到，天际偶尔会亮起一道极致的光芒，那光芒之盛，瞬间盖过了魔域暗日的光辉，随即又迅速湮灭，仿佛有一颗星辰被强行点燃又掐灭。

它们看到，虚空深处，有时会突兀地出现一片巨大的、不规则的黑暗区域，那是空间被彻底打碎，连光线都无法逃逸形成的绝对虚无。

它们感受到，一股股毁灭性的波动，如同潮水般从虚空深处荡漾下来，哪怕经过无尽距离的削弱，依旧让化神境以下的魔族心惊肉跳，让山川大地微微震颤。

这不再是技巧的比拼，不再是神通的对轰，而是最本质的、最狂暴的、涉及到了法则本源的力量的正面碰撞！

陈渊与暗渊的身影在虚空中不断闪烁、碰撞。每一次交手，都爆发出足以湮灭星辰的恐怖能量。一块漂浮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小型大陆残骸，被暗渊一拳的余波扫中，瞬间化为齑粉。一道混乱的能量星河，被陈渊随手一指划开，分成两半，久久无法愈合。

暗渊将深渊法则运转到极致，吞噬、腐蚀、同化，试图将陈渊的力量乃至存在都拖入永恒的黑暗。他的攻击诡异而霸道，每一击都带着磨灭万物生机死寂道韵。

然而，陈渊的力量却更加超然。那并非某种单一的法则，而是一种仿佛凌驾于所有规则之上的“绝对性”。暗渊的深渊吞噬，碰到陈渊的拳头，如同溪流汇入大海，不起波澜。暗渊的死寂侵蚀，触及陈渊的身体，如同冰雪遇上烈阳，瞬间消融。

陈渊的攻击简单、直接、粗暴。或拳、或掌、或指，没有任何花哨的神通名号，但每一击都蕴含着让暗渊无法理解的“灭道”之力。那是比深渊更深的黑暗，是比终结更彻底的虚无。

“轰！！！！！”

最后一次碰撞。

陈渊并指如剑，指尖缠绕着极致的寂灭黑芒，点向了暗渊凝聚了毕生修为、引动魔域本源加持的至强一击——【永夜降临】。

没有声音，只有一片极致的黑暗以碰撞点为中心，瞬间扩散，吞噬了方圆数百万里的虚空。这片区域内，所有的星辰、所有的物质、所有的能量，甚至包括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在这一刻被短暂地“抹除”了。

当黑暗缓缓散去。

虚空之中，只剩下两道身影。

陈渊悬浮在原地，衣袂飘飘，纤尘不染，连呼吸都未曾紊乱。

而在他前方远处，魔王暗渊单膝跪在一块巨大的星辰碎片上，模样凄惨无比。他半边魔躯已然破碎，如同被无形的巨兽啃噬，露出内部蠕动的魔元和断裂的骨骼。暗金色的帝袍破烂不堪，狰狞骨冠碎裂了一半。他捂着胸口，不断地咳出蕴含着本源力量的黑色魔血，气息萎靡到了极点，那双曾经睥睨魔域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无尽的震撼、茫然与……一丝解脱。

“呵呵……呵……”暗渊发出低沉而沙哑的笑声，充满了自嘲与苦涩，“真强啊……强得……令人绝望。人族有你这样的强者，我魔族……还有何未来可言？覆灭，便是天意吗？”

陈渊缓缓飞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恢复了平淡：“那倒不至于。我还没兴趣搞什么种族灭绝。而且，人族嘛，劣根性挺强的，安逸久了就容易内斗。留着你魔族在外面蹦跶，给他们点压力，说不定还是件好事。这也是你现在还能喘气的原因。”

暗渊抬起头，破碎的面容上带着不解：“那你……想要什么？控制整个魔族？对你而言，不过是唾手可得。”

“我懒。”陈渊回答得干脆利落，“这次来魔域，主要是想带我哥历练历练，顺便找点乐子。不过现在我觉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所以，今天把你们魔域最能打的都收拾一遍，立个规矩，然后我们就走。”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直视暗渊的魔魂深处：“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数千年前，出卖青莲道君道侣红袖行踪，以及如今依旧在给人族内部给你们传递消息的内应，是不是十大家族之一的——安家？”

暗渊身躯微微一震，似乎没想到陈渊会突然问起这个尘封已久的秘密。他沉默了片刻，看着陈渊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颓然一叹：“……是。是上一代魔王留下的暗棋。安家……野心勃勃，得知本王实力更胜前代后，更是义无反顾，想要借魔族之力，在人族内部攫取更大的权柄。”

“呦，竟然这么干脆就坦白了？”陈渊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这魔王多少会硬气一下，宁死不屈呢。”

暗渊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硬气？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所谓的硬气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找死行为。他纵横魔域一生，深知审时度势才是生存之道。

“行了，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陈渊摆了摆手，“你这点伤，以你的修为死不了，慢慢养着吧。以后，魔族可以继续跟人族摩擦，当个合格的‘经验包’，但是，有几条规矩你得记住——”

他的声音变得严肃，带着不容违逆的意志：

“第一，不许大举进攻人族核心疆域。”

“第二，化神境及以上战力，不允许对低于此境的人族出手。”

“第三，严禁以屠戮、吞噬人族平民为乐、为食。”

陈渊看着暗渊，眼神深邃：“当然，规矩我立下了，听不听是你们的事。但是，若让我知道你们违反了任何一条……”

他的语气骤然转冷，一股让暗渊魔魂冻结的杀意一闪而逝。

“那么，下次我再来魔域，就是魔族……彻底灭族之时。”

说完，陈渊身上的气势一收，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他看了看暗渊破碎的身躯，撇撇嘴道：“最后，看在你实力还行，没给‘渊’这个字丢太大人的份上，就不强迫你改名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暗渊，随意地挥了挥手。

“再会咯，暗渊。”

话音落下，陈渊的身影如同融入虚空般，缓缓变淡，最终彻底消失在这片破碎的星域之中。

一同消失的，还有在魔域那片深渊巨坑边缘，一直仰望着虚空、心中波澜万丈的陈临。

虚空之中，只留下重伤濒死的魔王暗渊，以及周围一片狼藉、仿佛经历了一场宇宙末日般的破碎星辰。他望着陈渊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眼中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

魔域之旅，以一种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式，画上了句号。而一场可能席卷人魔两族的风暴，也随着某个名字的确认，悄然埋下了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