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清算旧账，拍卖行惊变（2/2）
“杀！”
“拿下他！”
瞬间，早已埋伏在四周的将近二十名金丹境护卫，以及另外七名元婴初期、中期的供奉，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四面八方同时扑向陈临！灵光爆闪，法器呼啸，各种神通术法交织成一张毁灭性的大网，誓要将陈临一举擒杀！
陈临眼神一寒，星陨剑终于铿然出鞘！剑身星光流淌，发出清越激昂的剑鸣。他面对如此围攻，不退反进，手中长剑划出一道玄奥的轨迹！
【天衍剑诀·星河流转】！
刹那间，以他为中心，仿佛展开了一片微缩的星空！无数道凝练的星辰剑气如同星河漩涡般向外席卷，那些袭来的神通、法器，在触及这片剑气星河的瞬间，或是被偏转、或是被绞碎、或是被吞噬！剑势宏大而缜密，竟以一人一剑，生生挡住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围攻！
然而，就在陈临准备施展更强手段，一举击溃这些围攻者时——
一直作壁上观的陈渊，在听到金进宝那句“杀了取丹”时，脸上的慵懒和戏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漠然。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眸子，此刻幽深得如同万古寒渊。
“很好。”陈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喊杀声和爆炸声，传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本来只想拿点资源，小惩大诫。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他往前轻轻踏出一步。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但整个拍卖行前厅的空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所有正在攻击、正在施法、甚至正在移动的护卫和供奉，动作瞬间僵滞，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脸上还保持着前一刻的表情，眼神却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茫然。
紧接着，陈渊伸出了右手，对着前方那二十多名金丹、七名元婴所在的空间，如同拂去灰尘般，轻轻一抹。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没有能量冲击。
就在金进宝以及少数几个未被波及的高层眼中，那二十多名金丹修士和七名元婴供奉，连同他们施展出的神通、祭出的法器，就如同被橡皮擦从画纸上抹去一般，瞬间分解、消散，化作了最细微的、闪烁着微光的粒子，随即彻底湮灭于虚空之中。
仿佛他们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前厅瞬间变得空旷死寂，落针可闻。
金进宝脸上的贪婪和狠厉彻底僵住，然后如同冰雪般消融，化为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他肥胖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裤裆处瞬间湿了一大片，刺鼻的腥臊味弥漫开来。他张大了嘴，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陈渊的目光落在了金进宝身上，那目光冰冷，不带丝毫感情。他并未对金进宝出手，而是再次抬起了手，五指微张，对着金进宝身旁的虚空，轻轻一插，一扯！
“嗤啦——！”
仿佛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响起，那片稳固的空间竟然被他徒手撕开了一道漆黑的裂缝！紧接着，一道身影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狼狈不堪地从那空间裂缝中被硬生生地“扯”了出来，“噗通”一声摔落在金进宝面前。
这是一个身着华丽金袍、面容与金进宝有几分相似、但气息却浩瀚如海的老者。他此刻脸色煞白，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骇与茫然，一身化神境的修为被彻底禁锢，连一丝一毫都无法调动。他，正是纵合拍卖行真正的创始人、金进宝的祖爷爷，化神境修士——金不换！
“祖……祖爷爷！”金进宝看到此人，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凄厉地哭喊起来。
陈渊松开手，任由金不换瘫软在地，他俯视着这对祖孙，声音平淡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就是你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甚至敢觊觎我哥哥金丹的底气？”
金不换此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刚才正在密室中闭关，毫无征兆地就被一股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力量撕裂空间抓了过来，一身化神修为在对方面前如同纸糊般脆弱。他拼命地用眼神向陈渊传递着求饶的信息，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陈渊松开了对他的部分禁锢，淡淡道：“来，有什么遗言，赶紧说。或者，给你个机会，问问你的好曾孙，到底是什么事。”
金不换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来到已经吓瘫在地的金进宝身边，也顾不得形象，厉声喝问：“孽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若有半句隐瞒，老夫亲手毙了你！”
金进宝早已崩溃，在自家最大靠山如同死狗般被拎出来的现实面前，他哪里还敢隐瞒？当下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将半年前拍卖会做局、陈渊拍得残图、天池老人欲抢夺反被镇压、陈渊让姚瑶带话要求赔偿，以及自己如何不屑一顾、甚至软禁姚瑶的事情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说到最后，他更是哭嚎着：“祖爷爷……我……我不知道他们这么……这么可怕啊……我以为……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小修士……”
“蠢货！废物！眼瞎的东西！”金不换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愤怒，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狠狠扇在金进宝肥胖的脸上，直接将其打得吐血翻滚。“姚瑶呢？！那个主持人在哪里？快把她给我叫来！”
早已有人将软禁中的姚瑶带了过来。姚瑶看到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的拍卖行、消失的护卫供奉、瘫软在地的金进宝、以及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的金不换，心中已然明了一切。她强忍着恐惧，跪倒在地，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包括陈渊当初的警告，以及自己回来后如何劝谏反被囚禁的经过，清晰而完整地复述了一遍，与金进宝所言相互印证。
金不换听完，面如死灰，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他原本还以为是多大的误会，没想到竟是自己这蠢笨如猪的曾孙，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和可笑的傲慢，主动去招惹了如此恐怖的存在！甚至还想挖人家的九转金丹？！这简直是拉着整个拍卖行和他一起往死路上狂奔！
他挣扎着转过身，再次面向陈渊，五体投地，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绝望与哀求：“前辈……前辈息怒！是晚辈管教无方，致使这孽障冲撞了前辈天威！晚辈……晚辈愿意献出纵合拍卖行积累的所有财富、资源！只求前辈能饶我等一条贱命！从今往后，纵合拍卖行愿为前辈马首是瞻，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陈渊看着脚下磕头如捣蒜的金不换，又瞥了一眼瘫在地上如同烂泥、散发着恶臭的金进宝，脸上那冰冷的漠然稍稍化开，但眼神依旧没有什么温度。
“嗯，不错。”陈渊淡淡开口，“折腾了半天，总算来了一个稍微明点事理，会说人话的。”
他顿了顿，语气不容置疑：“既然你认得清形势，那便依你所言。第一，拍卖行所有库藏，尽数归我。第二，你这个曾孙，我看着碍眼。他不是很喜欢挖人金丹吗？你去，亲手把他的金丹挖出来，让他好好体验一下他最喜欢的‘买卖’。记住，我要看着他受尽折磨而死。”
金不换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对陈渊的恐惧。他知道，这是唯一能平息对方怒火、保全自己甚至可能保全拍卖行基业的机会。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猛地起身，走向面无人色、疯狂摇头乞求的金进宝。
“祖爷爷……不……不要……我是您曾孙啊……”
凄厉绝望的哀嚎，很快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与求饶，最终归于死寂。
陈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金进宝在极致的痛苦中彻底断气，他才缓缓移开目光。金不换如同虚脱般跪倒在地，手中捧着一颗沾染着鲜血和碎肉、光芒黯淡的金丹，老泪纵横，也不知是伤心还是恐惧。
陈渊伸手一招，那枚属于金进宝的储物戒指和代表着拍卖行最高权限的令牌便飞入他手中。他神识略微一扫，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了，旧账清算完毕。”陈渊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看向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的陈临，露出了熟悉的笑容，“走吧，老哥，杂鱼清理干净了，该去办正事了。”
陈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点了点头。兄弟二人不再理会身后一片死寂、如同经历了一场噩梦的拍卖行，转身朝着通往北域御魔城的传送阵方向，悠然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