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人成虎之“搞事”艺术(2/2)
然后,开口。
用的不是英语,也不是百越话,而是字正腔圆的秦语,配合着丰富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仿佛在演一场独角戏:
“无量那个天尊!”
“我说这位番邦的……赖三德道友!”
“咱们远来是客,同宿山林,讲究的是个‘信’字!”
“你这麾下的壮士,”他指了指那波斯武士,“看着也是一表人才,浓眉大眼!”
“怎么就干出这等……鼠窃狗偷之事?!”
“是!一块肉脯,不值几个钱!”
“但这关乎人品!关乎信誉!关乎……国际友人之间的基本信任!”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手指在空中虚点:
“你想想!这荒山野岭的!大家伙儿干粮都紧巴巴的!”
“你偷他一块,他饿一顿!这要是在路上没了力气,遇上豺狼虎豹,算谁的?!”
“你这是谋财害命!是不讲武德!是……是破坏我们东西方人民之间的传统友谊!”
位面直播间笑炸了:
《道长:外交词令(泼妇版)》
《从德高望重到胡搅蛮缠只需一秒》
《国际友谊的大帽子扣上了》
莱桑德虽然听不懂秦语,但看道长那副痛心疾首、慷慨激昂、仿佛在控诉十恶不赦罪行的样子,也被镇住了,下意识用英语问凌哲:“他在……说什么?很严重?”
凌哲忍着笑,继续用散装英语“翻译”,添油加醋:“他说!偷肉!很坏!破坏信任!可能害死人!是……‘佛了’友谊!(viote friendship!)”
莱桑德眉头皱得更紧,看向那个波斯武士。那武士急了,用波斯语快速辩解,连连摆手,表示自己绝对没偷。
刘邦见火候差不多了,立刻加码。他不再骂那个武士,转而开始“哭诉”:“我那块肉脯!是我娘子!亲手给我晒的!里面充满了……爱!和……家的味道!现在没了!我的心!也空了!” 他捂着胸口,做出西子捧心状,演技浮夸到令人发指。
凌哲赶紧“翻译”:“肉脯!有爱!家的味道!现在,他的心!‘布洛肯’了!(broken!)”
道长立刻接上,语气从愤怒转为“悲悯”:“唉!可怜呐!离乡背井,就靠着这点念想!如今……念想都没了!这打击,不亚于晴天霹雳!这位壮士,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痛不痛?!” 他指着那波斯武士,仿佛对方犯了天条。
那波斯武士被这连环“道德轰炸”弄得晕头转向,脸都憋红了,嘴里叽里咕噜,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急得汗都出来了。
莱桑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肉脯外交危机”搞得有点头大。他看得出对方有夸张成分,但不想因为这点小事破坏目前微妙的关系(他还想利用或观察这群“东方秦人”)。他沉吟了一下,对凌哲说:“或许……是误会。我们愿意赔偿。用我们的食物。”
凌哲心里暗笑:上钩了!
但他面上却露出“为难”的表情,看向刘邦和道长,用秦语说:“他们认错了,愿意赔。”
刘邦立刻“得理不饶人”:“赔?光赔吃的就行了吗?我的精神损失呢?我破碎的心呢?”
道长也捋着胡子,慢悠悠道:“赔偿是应该的。但更重要的是……诚意。以及,保证不再发生此类有损信任的事情。”
莱桑德通过凌哲磕磕绊绊的翻译,大概明白了意思。他也不想纠缠,便让手下拿了些他们的干粮——一种看起来像馕的饼和几块肉干,递了过来。
刘邦“勉为其难”地收下,还嘀咕:“这饼,硬得能砸死狗,跟我娘子做的没法比……”
道长则接过肉干,闻了闻,挑剔道:“嗯……香料放多了,遮住了肉的本味,火候也差点……算了,凑合吧。”
一场莫名其妙的“肉脯失窃案”,在刘邦的胡搅蛮缠、凌哲的添油加醋、道长的道德绑架下,以莱桑德一方“认栽赔偿”告终。
看着对方一群人脸上那副吃了苍蝇般憋屈又无奈的表情,刘邦、凌哲、道长三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搞事,成功!
既试探了对方底线(不愿因小事翻脸),制造了混乱和话题,转移了注意力,还……白赚了点干粮!
扶苏、萧何、蒙恬等人全程目瞪口呆,仿佛看了一场荒诞戏。扶苏的世界观再次受到冲击:原来……解决问题(找茬),还可以这样?
莱桑德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尽快翻篇,对凌哲说:“误会解除。我们该出发了。今天要穿过前面山谷,希望……路上顺利。”
凌哲点头,用英语回:“oK!赖三的!勒特斯狗!(Lets go!)”
队伍重新整装出发。
道长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还在低声用波斯语抱怨的武士们,撇了撇嘴,用不大不小刚好对方可能听不清、但自己人绝对能听见的声音,啐了一口:
“呸!”
“小趴菜!”
“就这点水平,还想跟贫道玩?”
“忒次了!”
声音随风飘散。
前方,山谷幽深,雾气弥漫。
新的“搞事”机会,或许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