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屠戮苗疆（1/2）

那源自混沌钉与轮回剑骨的微弱共鸣，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云逸尘精密计算着的意识中漾开一圈涟漪，但很快便平息下去。

信息过于模糊，方位无法锁定，优先级远低于处理眼前亟待解决的“问题”。

他缓缓转过身，银白的长发在弥漫着血腥与绝望的空气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那双金色的眼眸，重新落在了祭坛上，那些依旧处于巨大震惊与悲恸中，尚未从阿蛮消散与圣物易主的冲击里回过神来的苗疆祭司们身上。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张隐藏在狰狞虫形面具下，或因恐惧而扭曲，或因愤怒而狰狞的脸。

没有仇恨，没有厌恶，甚至没有刚才因共鸣而产生的那一丝微不可察的探究。

有的，只是一种纯粹的、基于理性分析的判定。

这些祭司，是“知情者”。

他们知晓阿蛮献祭的真相，知晓混沌钉的存在，知晓他云逸尘在此地的作为。

他们是潜在的“变数”，是可能泄露信息、干扰他后续“收集”计划的不稳定因素。

更重要的是——

就在他目光扫视的瞬间，凭借着刚刚达成平衡、感知力大幅提升的灵觉，他清晰地捕捉到了，在几名祭司黑袍的隐蔽处，悄然散发出的、一丝极其微弱但本质阴冷邪恶的气息。

那气息，与这片苗疆土地原始的蛊毒巫力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刻意模仿却又难掩其质的、属于幽冥死气的烙印。

幽冥教。

他们果然渗透到了这里。或许是以合作者的身份，或许是暗中操控。

阿蛮的献祭，万蛊血池的异动，背后未必没有他们的推波助澜。

知情者，加上潜在的敌对势力。

结论，在万分之一刹那间已然得出。

清除。

不是出于为阿蛮复仇的悲愤——那种情感早已在他断臂于流沙海、目睹李寒沙化灰于归墟时，便被百世轮回的记忆与冰冷的神性冲刷得所剩无几，此刻更是被混沌钉那归于原始的漠然彻底覆盖。

也不是出于对苗疆参与此事的愤怒——他们的选择，他们的牺牲，于他而言，只是达成某个结果的必要过程参数，无关对错，只有利弊。

这仅仅是一项必要的工作。

是为了减少后续行动的潜在阻力，是为了确保已获得的神器混沌钉信息不被过早泄露，是为了……维持当前脆弱平衡所需的一个相对“干净”的环境。

如同程序运行前清理冗余数据，如同手术前消毒杀菌。

无关善恶，只是最优解。

他抬起了右手——那支融合了完整混沌钉，皮肤表面浮现着暗浊烙印的手臂。

没有怒吼，没有杀意沸腾，甚至没有能量的剧烈波动。

他只是平静地，朝着祭坛上那些刚刚意识到不妙，试图举起法器、吟唱咒文防御或攻击的祭司们，虚虚一握。

“嗡——”

一声低沉得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嗡鸣响起。

以他右臂的混沌烙印为中心，一圈无形的、扭曲的波纹瞬间扩散开来！

波纹所过之处，空间仿佛变成了粘稠的、不断坍缩的泥潭。

那些祭司们吟唱的咒文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喉咙，凝聚起的蛊术能量在接触到波纹的瞬间，不是被击溃，而是如同被投入虚无的深渊，直接湮灭，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紧接着，是他们的身体。

距离云逸尘最近的两名祭司，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他们的黑袍，他们的血肉，他们的骨骼，就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一般，从边缘开始，寸寸化为最细微的、连尘埃都算不上的基本粒子，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

没有鲜血，没有残骸，只有彻底的、归于混沌的虚无。

其他祭司目睹此景，亡魂大冒，试图四散奔逃，或者施展最恶毒的诅咒同归于尽。

但一切都是徒劳。

那混沌的波纹如同死亡的领域，笼罩了整个祭坛。

他们的速度在扭曲的空间中变得缓慢如蜗牛，他们拼尽全力催动的本命蛊虫在离体的瞬间便化为飞灰，他们燃烧生命发出的诅咒黑光如同撞上礁石的水流，无声无息地没入波纹，消失不见。

然后，是他们自己。

一个接一个，在绝望与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们的身躯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瓦解，最终归于寂无。

整个过程，寂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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