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核心之战 牺牲的抉择（2/2）

不是镜子里的倒影，而是无数个可能的自己——有的成了冷血无情的杀手，有的在绝望中自尽，有的被“心毒”彻底吞噬变成怪物，还有的……跪在饲主面前，成了猎杀者的一员。

“这些是……”

雨柔瞳孔收缩。

“你的‘可能性’。”

守护者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每一个都是真实的。每一个，都是你。”

暗红雾气开始紊乱。

雨柔的“心毒”本就是以情绪为燃料，此刻面对无数个“自己”带来的精神冲击，毒素开始反噬自身。

“雨柔！”

璃心惊呼，“创生之光”立刻笼罩过去。

但这一次，“创生之光”遇到了麻烦。

雨柔体内的“心毒”已经和她的情绪深度绑定。

治疗“心毒”反噬，就等于要强行“修正”她的情感。

淡金光芒与暗红雾气在雨柔体内激烈对抗，让她痛苦地蜷缩起来。

“不……不要治……”

雨柔咬牙，猩红的眼眸里闪过挣扎：

“我的毒……我的情绪……不能改……”

“可是你在崩溃！”璃心焦急道。

“那就……让我崩溃！”

雨柔猛地推开璃心的手。

她踉跄站起，眼中暗红光芒疯狂闪烁。那些“可能性”的幻影还在她眼前晃动，但她的表情却渐渐变得……疯狂。

“这么多我啊……”

她咧嘴笑了，笑得狰狞而艳丽：

“那正好。”

她双手结印，周身暗红雾气爆炸般涌出。

这一次，雾气没有攻向守护者，而是全部收束回她体内。

“你要干什么？！”

苏沉舟察觉不对。

“我在想……”

雨柔的声音变得缥缈，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既然有这么多‘可能性’，那我为什么不能……成为‘所有可能性’呢？”

她体内的“心毒”开始燃烧。

不是释放，是燃烧。将所有毒素、所有情感、所有记忆、所有“可能性”，全部作为燃料，点燃最纯粹、最极致的侵蚀之力。

暗红色的火焰从她每一个毛孔涌出。那不是温度的火，是规则的火，是情绪的火，是“存在”本身的火。

火焰凝聚成一条毒龙，咆哮着扑向守护者与黑暗晶体之间的连接通道。

守护者试图阻挡，但复合规则撞上毒龙，竟然开始被侵蚀、被污染、被“否定之否定”——你否定我的存在？那我就用更大的疯狂，否定你的否定。

毒龙贯入连接通道。

七重规则丝线同时被染上暗红。

就是现在！

灵风闭上了眼睛。

他不再“看”那些规则丝线，而是“感受”它们被污染的那一瞬间的脆弱。

然后，他出剑。

不是一剑。

是七剑同时。

断星剑在他手中一化为七，七道剑光如北斗七星，精准地斩向七重连接的最脆弱点。

“无式·七星断”。

七声轻微的断裂声，几乎同时响起。

七重规则连接，同时被斩断。

守护者身体猛地一僵。

它体表的规则符文开始紊乱，那个旋转的旋涡开始坍缩。

失去了节点核心的能量供给，它的存在根基开始崩溃。

但它最后，还是“看”向了雨柔。

那个已经完全被暗红火焰吞噬的女人。

“你……”

守护者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你把自己……变成了‘毒’的本身……”

雨柔已经听不见了。

她的意识在火焰中燃烧，情感在毒素中蒸发，记忆在疯狂中粉碎。

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灵风斩断连接的剑光，是璃心拼命维持她生命体征的淡金光芒，是苏沉舟朝她冲来的身影。

还有她自己，在火焰中一点点消失。

“值了……”

她喃喃道，然后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暗红火焰熄灭了。

雨柔的身体从空中坠落，被苏沉舟接住。

……

她还活着，但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她的皮肤表面布满了暗红色的纹路，像活物般缓缓蠕动。

她的眼睛紧闭，眼角渗出的不是泪，是暗红色的血。

璃心立刻全力施展“创生之光”。

但淡金光芒笼罩雨柔后，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怎么样？”

苏沉舟声音发颤。

“她的身体……还活着。”

璃心咬着嘴唇：

“但她的意识……她的情感……她的人格……全部被“心毒”烧光了。”

她抬头，眼中含着泪：

“现在的雨柔，只是一具空壳。一具被“心毒”占据的……容器。”

苏沉舟抱紧怀中轻如羽毛的身体，手指收紧。

前方，守护者彻底崩溃，化作漫天飘散的规则尘埃。

黑暗晶体暴露在众人面前，表面流淌的终焉能量开始不稳定地波动。

节点核心，终于毫无防备地展现在他们眼前。

但这场胜利的代价，沉重得让人窒息。

……

（本 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