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一种截然不同的格局（2/2）

这个字从王建国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奇特的、赞许的意味。

丁凡没有接话，只是端起那杯滚烫的新茶，轻轻吹着气。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王建国之间的关系，已经从“上下级”和“利用者与被利用者”，悄然转变成了某种更复杂的、更危险，也更牢固的同盟。

“你说的对。”王建国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他不再绕圈子，不再用那些官场上惯用的暗语和机锋。他像是在和一个平等的对手，或者说，一个可以托付后背的战友对话。

“周文海，不是一个人，他是一张网。这张网，经营了二十多年，从省会江州，到高明，不过是这张网上一个比较显眼的 Knoten。你剪断了他，网会震动，会收缩，但不会破。”

王建国的手指，在微湿的石桌上，画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类似蜘蛛网的图形。

“这张网的核心，就是利益。房地产、金融、能源、交通……这些年，省里但凡是能来钱的大项目，背后几乎都有周家的影子。他用项目喂饱了一批人，再用这批人，去控制更多的资源，安插更多的自己人。就像癌细胞，已经扩散了。”

他说着，抬头看了一眼丁凡：“所以，你之前扳倒张志远，看似是帮我打击了他的亲信，实则只是剪掉了他一根无关痛痒的头发。这次动了高明，才算是真正让他感到了疼。”

丁凡静静地听着。这些信息，系统也能回溯，但从王建国这位省委副书记的口中说出来，其背后的分量和政治意涵，是冰冷的数据无法比拟的。

王建国在向他交底，也在给他授权。

“所以，”丁凡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书记的意思是，这张网，现在有了震动，正是我们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烂根’的好机会？”

他巧妙地将“你”，换成了“我们”。

王建国眼中精光一闪，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但不能急。周文海是属狐狸的，狡猾得很。他现在肯定已经收缩了所有的触角，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警觉。这个时候，谁跳得最欢，谁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戏谑：“比如我。现在省里肯定有很多人在看我的笑话，觉得我王建国斗倒了高明，下一步就要抢交通厅长的位置，要和周文海正面对着干了。”

丁凡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