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什么都没说，却给了我调阅所有涉案卷宗的权限！（2/2）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飞快地在登记簿上写下丁凡的名字和调阅事由，然后从腰间一大串钥匙里，叮叮当当地找出两把最古老的铜钥匙。

“丁书记，您跟我来。”

老金亲自引着丁凡，穿过一排排顶天立地的铁皮档案柜，走向档案室的最深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纸张混合着樟脑丸的特殊气味，像是时间发酵后的味道。

尽头，又是一道铁栅栏门。老金用一把钥匙打开了外面的挂锁，又用另一把钥匙，极为郑重地插进了门上的一个内嵌式锁孔里。

“吱呀——”

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这扇通往“禁区”的大门，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个更小的房间，光线昏暗，只有几排独立的木质柜子，上面贴着黄色的封条，写着“绝密”二字。

“李志强案，两年前的案子了，在这儿。”老金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柜子前，指着上面落了灰的几个牛皮纸档案盒，“都在这儿了，一共三箱副卷。丁书记，您是要在这里看，还是拿到外面的阅览室？”

“就在这里吧。”丁凡说。他需要一个绝对安静、不被打扰的环境。

“好嘞。”老金殷勤地找来一块抹布，将一张空桌子和椅子擦得干干净净，又给丁凡泡了一杯热茶，这才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铁栅栏门。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丁凡看着面前那三只落满灰尘的档案箱，箱子上贴着白色的封条，上面有时任办案人员的签名和封存日期。那日期，距今已经两年零三个月。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箱子粗糙的表面。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颤抖。这不是紧张，而是一种即将揭开真相的、混杂着期待与压力的兴奋。

他深吸一口气，用指甲划开那已经发黄变脆的封条。

“嘶啦——”

一声轻响，仿佛是某个被尘封的灵魂，发出了一声压抑已久的叹息。

箱子打开，一股更浓郁的旧纸张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码放着一叠叠用牛皮筋捆扎好的卷宗，与主卷那整洁规范的装订不同，这些副卷显得凌乱而原始。有手写的讯问草稿，有打印出来又被划掉的内部讨论纪要，有各种未被采纳的旁证材料，甚至还有几张模糊不清的现场照片。

这才是案件最真实、最鲜活的血肉。

丁凡没有急于去寻找那份颠覆性的证据。他知道，钱振国那样的老狐狸，做事不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真正的魔鬼，往往隐藏在最不起眼的细节里。

他从第一份文件开始，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他的大脑像一台高速运转的超级计算机，将副卷里的每一条信息，都与主卷里的内容进行比对、分析、碰撞。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丁凡完全沉浸了进去，忘记了饥饿，也忘记了疲惫。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两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博弈。他能看到办案人员的犹豫，能看到某些证据被刻意忽略，能看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如何巧妙地引导着整个案件的走向。

就在他翻到第二箱档案，拿起一叠关于证人访谈的零散记录时，他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那是一份很潦草的访谈笔录，记录者似乎写得很匆忙，字迹都有些飘。被访谈人，是李志强公司的一名夜班保安，名叫王国胜。

这份访谈，在主卷里根本没有出现过。

丁凡的目光，落在了笔录的末尾。那里，记录者用圆珠笔，潦草地记下了一句被访谈人的原话，旁边还打了个问号，似乎是记录者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最终没有深究。

那句话很短，只有十个字。

“那天晚上，来的不是一辆车，是两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