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阵眼在地底（2/2）

另一名死士则抬起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郑遂手中的瓦罐，嘶声道：“陛下…这蛊…可能彻底解除？我们…我们不想再被她操控了！”

郑遂看着他们崩溃的表情，知道，撬开口子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他缓缓将瓦罐交给沈渚，目光深沉。

“蛊虫残念已除，你们的神智会逐渐恢复清明。但风微种下的暗示和多年来形成的习惯，并非一朝一夕可彻底消除。能否真正摆脱，要看你们自己的意志。”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转厉：“而现在，告诉朕，鹰嘴崖的阵法，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你们将功折罪，也是为自己争取一条生路的唯一机会。”

失去了蛊虫的强制束缚，又被残酷的真相冲击，两名死士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瓦解。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生的渴望。

“我说…”其中一人终于开口，“鹰嘴崖的阵法，核心阵眼不在崖上，而在在崖底一处水下洞穴里。”

——

林小雨低着头，混在等待渡船的百姓中间。

身上粗糙的布裙和刻意弄乱的头发让她看起来与周围急于赶路的农人小贩并无二致，但她仍旧手心冒汗，不敢抬头，生怕被人发现不对劲。

随着人流缓缓向前移动，目光扫过四周，赫然看到了渡口旁设立的简易官署外，几个官吏正在查验着登船之人的路引。

林小雨的心猛地一沉。

她没有路引！这该如何上船？

可就在她焦急万分之时，却意外地发现，那些官吏的查验似乎并不严格。

对于大多数看起来像是农户或短途商贩的人，他们问都不问，便挥手放行。

只有当遇到一些个衣着光鲜的人时，才会稍加盘问。

林小雨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其中关窍。

这免费的渡船本就是仁政，旨在便利寻常百姓，条件自然不会苛刻。

此地穷苦，少见事端，若非遇到要抓捕的逃犯，官吏们估计也是例行公事，不愿过多为难这些底层民众。

看来就算宫中传出旨意抓捕自己，可只要能掩藏好，就不会有事。

幸好这几天林小雨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已经瘦脱相了，再加上脸上脏兮兮的，应当认不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将头垂得更低，学着前面农妇的样子，微微佝偻着背，尽量让自己显得更不起眼。

终于轮到她了。

一名中年官吏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打量了她一眼。

林小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去哪？”

“南…南边，探亲。”林小雨故作怯懦的说道。

官吏见她衣衫褴褛，孤身一人，又是个面容憔悴的年轻女子，只当是哪个穷苦人家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便没了兴趣。

随意地挥了挥手：“上去吧，船快开了，别挡道。”

“多谢官爷！”林小雨如蒙大赦，连忙低声道谢，快步踏上跳板。

她赶紧跟着人群上船，迅速融入其中，她找了个靠近船舷边不易被注意的角落蹲坐下来，将脸埋进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