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母子重逢，诉说往事（1/2）
青州边境的隐秘山谷中，晨光穿透层层叠叠的阔叶木，洒下细碎的金斑，落在青石上那对相依的身影上。萧墨渊盘膝而坐，掌心贴着母亲凌月瑶的后背，一丝缕精纯的灵力顺着经脉缓缓注入——这是他耗尽最后力气凝聚的生机之力，在胸前上古玉佩的微光滋养下，带着淡淡的神圣暖意，如同春雨般滋润着凌月瑶干涸的经脉。
凌月瑶靠在石上，双目轻阖，苍白的脸颊在晨光中渐渐泛起一丝血色。她身上的灵曦族神光虽依旧微弱，却不再像之前那般飘忽不定，而是如同风中残烛般，稳稳地跳动着。山谷间静得能听见露珠滴落的轻响，远处反抗军修士们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以及萧墨渊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交织成一片安宁的氛围——这是他们母子多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远离追杀，拥有片刻的喘息。
半个时辰后，萧墨渊缓缓收功，掌心的灵光散去，他嘴角再次溢出一丝鲜血，却是强行催动灵力疗伤的反噬。他毫不在意地用衣袖擦去，目光紧紧落在母亲脸上，声音带着难掩的急切：“母亲，感觉怎么样？”
凌月瑶缓缓睁开眼，那双曾被苦难蒙上阴霾的眸子，此刻竟清澈得如同山涧清泉，映着萧墨渊布满血丝却依旧坚定的脸庞。她轻轻抬手，冰凉的指尖抚上儿子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仿佛怕碰碎易碎的珍宝，声音虽依旧虚弱，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释然：“好多了……墨渊，谢谢你，让娘又能好好看看你。”
这一声“娘”，让萧墨渊的眼眶瞬间红了。自他记事起，便只知自己是青云宗一名灵脉尽断的弃徒，靠着父亲萧靖远的庇护才得以留在宗门，母亲的模样只存在于模糊的记忆碎片中。这些年，他受尽冷眼，尝遍苦楚，无数个深夜都在追问自己为何生来如此，为何母亲会不知所踪。如今，母子重逢，积压多年的委屈与思念，在这一刻几乎要冲破胸膛。
“娘……”他哽咽着，握住母亲微凉的手，“是我不好，我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凌月瑶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萧墨渊的手背上，带着温热的触感：“不怪你，墨渊，这一切都是娘的错，是娘没能保护好你。”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多年的隐忍与秘密尽数吐出，目光望向远方的山峦，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娘本不叫凌月瑶，这是当年被掳走后，玄阴宗为了掩盖我的身份强行更改的。我的真名，叫灵曦月，是上古神族灵曦族的最后一脉后裔。”
“上古神族？”萧墨渊瞳孔骤缩，满脸震惊。他曾在青云宗的古籍中见过关于上古神族的记载，那是一个拥有无上神力、统治过一个时代的族群，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没落，最终销声匿迹，只留下零星的传说和几件传世信物。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母亲，竟然是神族后裔！
灵曦月轻轻点头，指尖抚过萧墨渊胸前的上古玉佩，玉佩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触碰，微微震颤，散发出更柔和的金光：“这块玉佩，并非凡物，它是灵曦族的镇族之宝——曦光玉，蕴含着神族最纯粹的本源之力，不仅能护身，还能掩盖神魔气息，甚至……能唤醒沉睡的神族血脉。”
她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后怕：“正是因为这块曦光玉，还有我灵曦族后裔的身份，才引来了暗影阁和玄阴宗的觊觎。他们觊觎的，不仅仅是曦光玉的力量，更想抓住我，抽取我体内的神族血脉，用来修炼魔功，突破境界。”
萧墨渊的心猛地一沉，难怪从他记事起，就不断有神秘势力暗中追杀，难怪玄阴宗宗主会对母亲如此执着。原来，这一切的根源，竟是母亲的神族身份和这块玉佩！
“当年，我与你父亲萧靖远相遇相恋，那时我已怀有身孕，便是你。”灵曦月的眼神变得温柔，却又迅速被痛苦取代，“我们本想找一处隐秘之地安稳度日，却没想到，暗影阁和玄阴宗的人早已追踪而至。在你出生前三个月，他们发动了突袭，你父亲拼死抵抗，却因修为不敌被重伤，而我……也被他们擒获。”
说到这里，她紧紧握住萧墨渊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儿子的肉里，声音带着极致的挣扎：“他们当时就想杀了你，夺取你体内可能继承的神族血脉。我看着他们冰冷的屠刀，急中生智，用曦光玉的力量，硬生生封住了你的灵脉，让你看起来如同一个天生灵脉尽断的废人——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你体内的神魔气息，让他们觉得你毫无价值，从而放过你的性命！”
“什么？！”萧墨渊如遭雷击，浑身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
灵脉尽断？天生废人？
那些伴随他整个童年的标签，那些让他受尽嘲讽与欺凌的“缺陷”，竟然是母亲为了保护他，用尽全力做出的伪装？
他想起自己在青云宗的日子，别的弟子在修炼灵力、御剑飞行时，他只能默默看着；想起父亲为了给他寻找续接灵脉的灵药，四处奔波，鬓角早早染上白发；想起自己无数次在深夜里偷偷落泪，痛恨自己的无能……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命运的不公，而是母亲用血泪为他铺就的生路！
“娘……”萧墨渊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泪水汹涌而出，再也无法抑制。他猛地抱住母亲，将头埋在她的肩窝，滚烫的泪水浸湿了母亲单薄的衣衫，“对不起，对不起……我竟然一直不知道，竟然还曾怨恨过命运，怨恨过……”
怨恨过为何自己生来如此，怨恨过母亲为何不在身边。
如今想来，那些所谓的“怨恨”，竟是对母亲最深的误解，是刺向母亲心口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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