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虚无初醒，剑指终焉（2/2）

意剑的剑尖与虚无之剑的锋芒，无声无息地“碰”在了一起。

没有爆炸，没有光华。时间与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下一瞬，以那接触点为中心，一圈极其微弱、却无比坚韧、仿佛蕴含着无限可能性的“原初之光”，悄然荡漾开来！

光晕所过之处，虚无的力量如同遇到了源头，不再具有侵蚀性，反而变得温顺、平和，仿佛回归了母体。寂灭魔君的魔影发出一声惊骇欲绝的嘶吼，因为它感觉到自己赖以存在的“寂灭”根基，正在这“原初之光”下动摇，仿佛要被“净化”回更原始的状态！

连虚无之主那双漠然的眼眸，也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波澜？

“这……这是……‘源初之光’？！不……不可能！此界早已断绝……你如何……”虚无之主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但陈羽已听不到这些了。在点出那“创生”一剑的瞬间，他所有的意识、力量、乃至存在感，都仿佛燃烧殆尽，陷入了最深沉的黑暗与虚无之中。意剑脱手，光华尽失，如同凡铁般向下坠落。他的身体也变得透明、虚幻，仿佛随时会彻底消散。

他赌上了一切，点燃了自己，只为换来那一线……可能。

“陈羽阁下！”

“总指挥使！”

星璇、降龙、北冥雪、炎煌……所有关注着核心战场的强者，都发出了悲恸的惊呼。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圈微弱的“原初之光”并未消散，反而如同涟漪般，缓缓扩散，融入了万界天球的规则脉络之中。天球核心，归墟之眼所在，那原本只是被暂时安抚的黑暗奇点，在这“原初之光”的滋养下，竟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一股微弱却无比纯净的、仿佛能滋养万物的生机，自那绝对的“无”中悄然诞生，如同黑暗宇宙中的第一颗星辰，点亮了希望！

与此同时，那坠落的、黯淡的意剑，在穿过那圈“原初之光”的涟漪时，剑身之上，那枚太初之痕骤然亮起，仿佛一个微型的黑洞，开始疯狂吸纳周围残余的星辰之力、混沌之气、乃至……一丝丝从归墟之眼新生的纯净生机！

意剑止住了下坠之势，悬停于虚空，剑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晶莹、剔透，光华内蕴，仿佛完成了最后的蜕变与重生！

而陈羽那近乎消散的虚影，也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牵引，缓缓飘向那重生的意剑，最终，与剑身……融为一体！

人剑合一，并非简单的御剑，而是存在层面的彻底交融！陈羽的意识并未消亡，而是以一种更加玄妙、更加贴近“道”本身的方式，存在于意剑之中！

此刻，意剑即陈羽，陈羽即意剑！

一股更加浩瀚、更加深邃、仿佛与万界天球同源共生的气息，自剑身之上缓缓复苏、升腾！

虚无之主的意志，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与退意。那双漠然的眼眸，深深看了一眼那柄悬浮的、焕然新生的意剑，又瞥了一眼开始散发生机的归墟之眼，最终，发出一声意味难明的低语：

“变数……已生……此局……暂止……”

话音落下，那股笼罩战场的冰冷虚无意志，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消失在了星空深处。连同那僵硬的寂灭魔君魔影，也仿佛收到了某种指令，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裹挟着残存的魔军，撕裂虚空，仓皇遁走。

灾变星渊的魔潮见状，更是兵败如山倒，被联盟联军乘势掩杀，溃不成军。

星空，渐渐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无尽的残骸与尚未消散的能量余波，诉说着方才那惊心动魄、关乎宇宙存亡的一战。

星璇等人冲到意剑之前，看着那静静悬浮、光华流转的古朴长剑，感受到其中熟悉而又更加浩瀚的意志波动，皆是百感交集，热泪盈眶。

陈羽没有死。他以一种超越常理的方式，获得了新生，也为人族、为联盟、为这片星海，赢得了至关重要的喘息之机。

但所有人都知道，战争并未结束。虚无之主只是暂时退去，归墟之眼的隐患尚未根除，深渊的威胁依然存在。

而陈羽的“道”，也将伴随着这柄新生的人剑，走向更加未知、也更加广阔的远方。

剑指之处，便是前路。

（第二百七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