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帝心为棋，北境为枰（1/2）

寒渊城，城主府最深处的“玄冰静室”。

此地乃历代城主闭关之所，四壁由万载玄冰砌成，铭刻着繁复的聚灵阵纹，寒气氤氲如实质，玄气浓度远超外界十倍。此刻，静室中央，陈羽闭目盘坐于一方冰玉蒲团之上，周身并无光华流转，却仿佛与整个静室、乃至脚下的寒渊城地脉融为一体，呼吸间引动周遭玄气如潮汐般自然起伏。

冰无涯静立一旁，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打扰。他望着眼前这年轻的过分的面孔，心中波澜万丈。不过短短数月，从赏冰宴上初露锋芒、需要他暗中稍加拂照的潜力后辈，到如今剑斩玄灵、帝威初显，一言可决北境命运的巨擘，此等际遇，堪称传奇。他深知，自己乃至整个寒渊城的未来，都已牢牢系于此子一身。

良久，陈羽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似有冰寂星河生灭，深邃无比。他并未看向冰无涯，而是望向静室顶部那颗模拟周天星辰的巨大冰魄珠，仿佛能穿透重重阻隔，窥见外界正在发生的天地剧变。

“界壁愈发薄弱了。”陈羽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洞悉天机的了然，“来自异域的气息，已如墨滴入水，开始侵染此界法则。”

冰无涯心神一震，他虽为城主，但对界域融合这等天地秘辛，所知远不如陈羽深刻。他连忙躬身道：“道友明察秋毫。如今北境局势诡谲，巡天司损失惨重，绝不会善罢甘休；圣教蛰伏暗处，其心叵测；雪狼谷、冰风堡态度暧昧。内忧外患齐聚，敢问道友，我等该如何应对？”

陈羽终于将目光转向冰无涯，那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俯瞰棋局的淡漠与决断：“被动应对，终是下策。唯有执棋，方能破局。”

“执棋？”冰无涯若有所思。

“以北境为枰，以万民为子，以帝心……”陈羽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一缕极致寒意凝聚，化作一枚微小的冰晶棋子，悬浮于空，“……为棋手。”

话音落下，静室内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冰无涯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那是执掌命运的威严。

“冰城主，”陈羽语气转为肃然，“你既选择站在我这一边，便需明白，前路绝非坦途。巡天司的玄王境报复，圣教的幽冥鬼母，乃至界域融合时可能降临的异域强敌，皆是劫难。你，可还愿追随？”

冰无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悸动，斩钉截铁道：“冰某既已决意，便无回头之理！寒渊城上下，愿为前驱，百死无悔！”他话音铿锵，灵魂契约之光再次隐隐浮现。

陈羽微微颔首，指尖那枚冰晶棋子骤然亮起，散发出凛然帝威：“既如此，听我号令。”

“第一，肃清内患。你亲率暗卫，以雷霆之势，铲除城中所有圣教暗桩。我会以意念笼罩全城，为你指引邪气源头，务必连根拔起，不留后患。”

冰无涯凛然应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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