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文明等级差距的绝望体现（2/2）

这仿佛是猫捉老鼠般的戏弄。高维存在甚至不屑于使用人类无法理解的手段，它只是随手用低维宇宙的物理现象（哪怕是模拟的），就轻易瓦解了人类文明的最高防御成就。

与此同时，那种伴随而来的信息污染也升级了。

之前只是扭曲数据、煽动叛乱。而现在，一些尚未被完全隔离的公共信息频道，开始接收到一种极其复杂、蕴含着庞大信息量的数学结构。这些结构并非乱码，其本身蕴含着一种冷酷、严谨到极致的“美”，但其所描述的内容，却是物质如何高效分解、能量如何最优转化、时空结构如何最“经济”地褶皱和撕裂……

“它在向我们……**展示它的攻击算法？”一位数学家看着那不断滚动的、他只能理解皮毛的公式，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自己的大脑结构都不足以承载这种知识，“它不在乎我们是否理解，它只是在炫耀！就像……就像我们不会向蚂蚁解释如何用放大镜聚焦阳光一样！”

这种赤裸裸的、充满蔑视的展示，比任何直接的毁灭更让人绝望。它清晰地划下了一条界限——一边是能够随意编写物理规则、视恒星系为玩物的高等存在；另一边，是连理解对方攻击方式都勉为其难的、渺如尘埃的低级文明。

指挥中心内，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绝望。之前因“文明共振”和叶辰决心而燃起的微弱希望之火，在这赤裸裸的等级差距面前，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一位负责社会心理监测的官员低声汇报：“全球范围内，监测到‘存在性焦虑’和‘绝望指数’正在急剧飙升。尽管‘文明共振’协议仍在运行，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陷入麻木和放弃状态……部分区域的意识场强度，已经开始衰减。”

内部的精神防线，也在崩溃的边缘。

叶辰紧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着屏幕上那遭受重创、勉力维持的“金乌-阿尔法”堡垒，看着那依旧不紧不慢向地球推进的白色主边界，感受着指挥中心内那几乎令人窒息的氛围。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常规的防御、被动的抵抗，只是在延缓死亡时间。敌人甚至没有认真，只是在随意地拨弄着名为“人类文明”的玩具。

必须改变策略。必须用对方意想不到的方式，为“镜像昆仑”的实验，也为文明寻找那唯一的生路，争取到最关键的时间。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因决绝而显得异常平静：

“诸位，我们不能再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了。”

“启动……‘烛龙’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