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幻煞古战：初露锋芒（1/2）
“幻煞古战场”入口，位于青木宗后山禁地深处，一座被削平的山峰之巅。巨大的传送阵台泛着幽暗的光，四周耸立着十二根刻满镇压符文的漆黑石柱，散发着古老、肃杀、令人心悸的气息。阵台前，人潮涌动，足有数百名报名者，修为从练气后期到筑基中期不等，气息驳杂，目光或锐利，或阴沉，或忐忑。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云梦瑶扶着面色苍白、步履虚浮的慕清弦，站在人群边缘，毫不起眼。但不少目光，或明或暗地扫过他们，带着审视、好奇、轻蔑，以及……隐藏的恶意。丹堂药辰（已出关，气息阴冷许多，眼神怨毒）、器堂铁狂（赤发张扬，战意熊熊）、剑堂韩长老的几位亲传弟子（目光在慕清弦身上多停留片刻），还有一些气息晦涩、面容陌生的内门精英，皆在此列。
“时辰到！” 一位面容古板、气息深沉的执法长老（金丹初期）立于阵前，声音如金铁交鸣，“入阵者，生死自负。三重考验，积分累计。最终持‘圣山令’出阵者，前十人，获秘境资格。现在，入阵！”
话音落，传送阵光芒大盛。数百弟子化作流光，争先恐后投入阵中。
云梦瑶心道： “冰块脸，撑住！心魔幻境，守住本心！煞气侵袭，以意破之！最后的混战……随机应变！”
光芒一闪，天地旋转。再次脚踏实地时，已置身一片荒凉、死寂、天空呈现暗红血色的广袤平原。大地龟裂，焦土千里，散落着无数巨大的、风化的骸骨和残破的兵甲，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煞气。远处，隐约有扭曲的幻影和凄厉的嘶嚎传来。
“第一重：心魔幻境。勘破虚妄，方见本心。沉沦者，淘汰！” 浩大的声音在每个人脑海响起。
瞬间，周遭景象如水波般荡漾、扭曲。熟悉的悬木峰小院景象浮现，但下一刻，画面破碎——
云梦瑶的幻境：
她发现自己变回了云家后宅那个瘦小、怯懦、满身伤痕的粗使丫鬟“小瑶”。寒风刺骨，她跪在冰冷的雪地里，被几个盛气凌人的丫鬟婆子围着，辱骂、踢打，嘲笑她“五灵根废物”、“卑贱胚子”。熟悉的无力感、屈辱感、冰冷感潮水般涌来。
“不……我不是……” 她挣扎，体内却空空如也，混沌道体、灵力，全部消失。就在绝望蔓延时，画面再变。
慕清弦挡在她身前，玄色背影挺拔如松。但下一秒，幽水魔尊的魔爪贯穿了他的胸膛，鲜血染红玄衣。他回头看她，紫眸黯淡，嘴角溢血，却努力想对她笑：“走……” 然后，身体寸寸碎裂，化为飞灰。柳依依尖锐恶毒的笑声在耳边回荡：“看吧，这就是护着你的下场！废物永远都是废物！”
“不——！！” 撕心裂肺的痛楚几乎将她淹没。愧疚、自责、愤怒、仇恨……无数负面情绪如同毒蛇噬咬灵魂。柳依依魔化的脸在眼前放大，充满诱惑的低语响起：“恨吗？痛苦吗？加入我们吧，我能给你力量，毁灭一切的力量……”
（云梦瑶意识深处呐喊： “假的！都是假的！我是云梦瑶！我有混沌道体！我要救他！我要变强！我要宰了柳依依那个毒妇！区区心魔，也想乱我道心？！” ）
丹田深处，那枚沉寂的混沌道台，骤然爆发出五色光华！一股包容、坚韧、生生不息的意志横扫识海！眼前的幻象如同玻璃般碎裂。她“看”到了幻境背后，那丝丝缕缕、试图侵入她神魂的暗红色心魔煞气。混沌道体自行运转，竟将这些煞气缓慢地分解、吸收、转化为精纯的神魂养料！虽然过程痛苦，如同刀刮神魂，却让她的心神更加凝练、通透。
“过往已逝，未来可追。慕清弦，等我救你。柳依依，我必杀你！” 她眸光清澈坚定，一步踏出幻境。她是第一个清醒的。
慕清弦的幻境：
他置身于一片永恒的黑暗与死寂。体内经脉寸断，丹田破碎，苦修多年的星辰剑元消散一空，北斗剑心黯淡无光，布满裂痕。他像一滩烂泥倒在泥泞中，连手指都无法动弹。耳边是无数嘈杂的声音：
“北斗剑宗少宗主？哈哈，废人一个！”
“剑心蒙尘，道基尽毁，不如早早了断！”
“慕清弦，你护不住任何人，你是个废物！”
“师兄，宗门因你而灭！你是罪人！”
画面闪烁，他看到北斗剑宗山门崩塌，同门师兄弟倒在血泊中，师尊持剑战死，死不瞑目。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绝望、悔恨、自我否定如同潮水将他吞没。黑暗深处，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响起：“放弃吧，沉沦吧，死亡是唯一的解脱。你的剑，早就断了。”
（慕清弦破碎剑心低语： “剑断？心未死。身废？意犹存。纵使经脉尽碎，丹田成灰，我慕清弦，剑心不灭！剑在何处？剑在吾心！心若向死，剑即新生！寂灭之中，亦有光芒！破！” ）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那缕在绝境中孕育、在伤痛中打磨的寂灭剑意，如同黑暗中燃起的一点星火，骤然亮起！它不再璀璨夺目，而是内敛、冰冷、带着毁灭与新生的决绝！剑意所过之处，幻象如冰雪消融，那些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侵入识海的暗红色心魔煞气，如同遇到克星，被那寂灭剑意无声地斩灭、净化。
“心魔？外邪耳。我之剑心，唯我独尊。寂灭，非终结，乃重生之始。” 他低声自语，紫眸深处，一点寂灭星芒缓缓旋转，更加纯粹，更加凝练。他第二个踏出幻境。
两人几乎同时清醒，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未散的锐芒与更深的理解。四周，仍有大量弟子陷入幻境，或哭或笑，或怒吼或沉沦，表情痛苦扭曲。不断有弟子身上亮起白光，被传送出阵——淘汰。
“第一重，通过。积分+10。” 冰冷的声音在两人脑海响起。
第二重：煞气侵袭。
幻境刚破，更猛烈的危机袭来。荒原之上，无形的战煞之气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这煞气不同于灵气，它暴戾、混乱、充满杀戮与毁灭的意志，能侵蚀肉身，消磨灵力，更可怕的是能直接冲击神魂，引发心魔，使人疯狂。
“呃啊——！” 不少刚挣脱心魔幻境的弟子，猝不及防，被煞气一冲，顿时七窍流血，抱头惨嚎，身上再次亮起白光被传送出去。
云梦瑶和慕清弦同时色变。云梦瑶立刻运转《混沌五行诀》，五色灵力透体而出，在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混沌光晕。战煞之气冲撞上来，竟被光晕缓慢地同化、分解，但过程极为滞涩，如同钝刀割肉，带来阵阵刺痛和晕眩。她闷哼一声，嘴角溢血。混沌道体虽能包容转化，但此地煞气太过浓烈精纯，远超她目前修为承受极限。
“撑住！以此煞气，磨砺己身！” 慕清弦低喝一声，他未运功抵抗，反而放开身心，任由那狂暴的战煞之气涌入体内！煞气入体，如同万千钢针攒刺，本就重伤的经脉剧痛无比，魔气也被引动，蠢蠢欲动。但他眼神冰冷，心神沉入那一点寂灭剑意之中。
“外魔侵扰，皆为虚妄。寂灭剑意，斩！”
他心念一动，那缕微弱的寂灭剑意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在体内游走，所过之处，侵入的煞气竟被强行斩断、剥离、磨灭！不仅如此，剑意更将残存的煞气当做磨刀石，不断与之碰撞、消磨，自身也在这种对抗中，变得更加凝实、锋锐！他脸色愈发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但眼神却越来越亮，周身散发出一种万物凋零、唯剑独存的凛冽气息。
“他……他在用煞气炼剑？疯了不成？” 远处，有弟子看到慕清弦的举动，骇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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