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丹堂刁难（1/2）

“符道奇才”与“剑理独悟”的名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青木宗外门乃至部分内门弟子中，激起了越来越大的涟漪。云梦瑶与慕清弦，这对原本籍籍无名的外来客卿，一夜之间成了许多人口中谈论的焦点。赞誉者有之，好奇者有之，但更多的，是质疑、不服，乃至隐藏的敌意。

尤其是在“丹、器、符、阵”四艺之中地位最高、也最为传统的丹道圈子里，这种不谐之音尤为刺耳。丹道，讲究的是水磨工夫、资源堆积、经验传承，最是排外。一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修为低微的小丫头，靠着点“奇技淫巧”在符箓上取巧也就罢了，如今竟敢染指炼丹？在许多自诩正统的丹堂弟子看来，这不仅是僭越，更是侮辱。

云梦瑶心道： “啧，出名太快果然不是好事。看那些丹堂弟子的眼神，都快把我生吞活剥了。不过……炼丹嘛，原理无非是能量转化与物质融合，有混沌道体对能量和物质的超强感知，加上从《厚土灵纹基要》里悟出的‘结构稳定’与‘能量流转’之理，未必不能触类旁通。只是缺了实践和经验……这次大比，正好试试水，顺便看看能不能搞点好丹药给冰块脸吊命。”

议论的旋涡中心，自然绕不开一个人——丹堂长老“药尘子”的嫡孙，药辰。

药辰，年约二十，筑基初期修为，面容算得上俊朗，但眉宇间总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与倨傲。他身着淡青镶金边的丹堂精英弟子服饰，腰间悬着一枚碧玉药葫芦，行走间隐隐有药香散发。他在丹道一途天赋尚可，加之祖父荫蔽，资源倾斜，年纪轻轻便已能稳定炼制数种二阶丹药，是此次“炼丹”项目夺魁的热门人选之一，在丹堂年轻一辈中颇受追捧。

然而，云梦瑶的“横空出世”，却像一根刺，扎在了药辰最敏感的自尊心上。一个外来的、低阶的、女流之辈，竟敢在“四艺”大比中与他并列？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论剑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慕清弦，仅凭几句玄乎的理论，竟得了剑堂韩长老的赞许，甚至隐隐有压过他们丹堂一系风头的趋势！而他药辰，身为丹堂长老嫡孙，未来的丹道翘楚，竟被如此“抢了风头”？

“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符箓小道，也配与我丹道并论？还有那姓慕的，一个剑都提不起来的废人，也敢妄论剑道？真不知天高地厚！” 炼丹房内，药辰将一株处理到一半的“凝露草”狠狠摔在玉台上，汁液四溅。他面前，几名跟班弟子噤若寒蝉。

“药师兄息怒，” 一名尖嘴猴腮的跟班凑上前，低声道，“那云梦瑶报名了‘炼制回气丹’，与您是同一场。不如……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丹道不是她这种野路子能碰的。”

药辰眼中寒光一闪：“哦？你有主意？”

“嘿嘿，” 那跟班阴笑一声，“负责分发此次大比‘炼制回气丹’项目统一药材的执事弟子中，有咱们的人。只需在给她的那份药材里，动点手脚……”

“不可！” 另一名稍稳重的弟子急忙劝阻，“大比严禁作弊，若被发现，刑罚极重！”

“放心，” 尖嘴弟子压低声音，“不是用猛毒。只需混入少许‘蚀灵草’的粉末。此物无色无味，对寻常修士无害，却能缓慢破坏药材中灵性的融合稳定性，令其在炉火中难以成丹，极易导致药力冲突，轻则成丹率大跌，品质低劣，重则……炸炉！事后查验，也只会认为是她学艺不精，控火失当，绝查不到我们头上。”

蚀灵草，一种偏门毒草，性阴寒，能侵蚀灵气活性，微量使用极难察觉，是丹道中破坏丹炉稳定、陷害对手的阴损手段。

药辰闻言，面色阴晴不定。他虽跋扈，却非全无顾忌。祖父药尘子与器堂（叶霖所属）长老素来不睦，在宗门资源分配上常有龃龉。若能借此打压与叶霖有些关联的云梦瑶，既出了心中恶气，或许还能讨祖父欢心。况且，此事做得隐秘，风险可控……

“做得干净点。” 药辰最终缓缓吐出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另外，找人去外门散播消息，就说那云梦瑶的符箓之术，不过是得了些歪门邪道的残缺传承，根基虚浮；她那个师兄，更是来历不明，重伤濒死，恐是修炼邪功反噬所致。我要让她在比试前，就先身败名裂！”

“是！” 尖嘴弟子领命而去。

很快，一些针对云梦瑶和慕清弦的流言蜚语，便在外门弟子中悄然传播开来。内容无非是云梦瑶的符箓“华而不实”、“根基浅薄”、“投机取巧”，慕清弦则是“废人一个”、“故作高深”、“说不定是魔道奸细”。谣言虽低级，但在嫉妒与排外情绪的发酵下，却也颇有市场，让一些原本中立的外门弟子看向云梦瑶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审视与怀疑。

炼丹大比，如期而至。

场地设在丹堂外的百草广场。数十座制式统一的黄铜丹炉分列广场，炉下地火熊熊，热浪扑面。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草混合的奇异药香。参加“炼制回气丹”的弟子约有三十余人，大多是丹堂内门或外门中的佼佼者，云梦瑶一身朴素的客卿青袍立于其中，显得格格不入，引来不少侧目与低声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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