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双棒村（2/2）

得了肯定的答复，他笑着引着阎灵和陈泽彬往村里走，避开了主要村道，走向一片荒草丛生的坡地。

到了地方，他没有先说这块地皮的事，而是掏出别在腰带上的旱烟袋，手指微微发颤地塞着烟丝，又划了好几根火柴才点燃。

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浑浊的眼睛望着那片土地，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闹腾的，就是这块地了。”

老村长转头仰视着阎灵和陈泽彬两人，在这种荒郊野岭显得有些诡异。

“两位领导也是听说了这件事？”

阎灵上前一步，眉头紧锁同时眼中又闪过一起隐晦的兴奋。

天啊，这么多怨魂，都超度了得有多少功德啊！

瞧瞧这漫山遍野的黑雾，瞧瞧这冲天的怨气。

她恨不得立刻开始，生怕夜长梦多，一夜过去，再有一两个怨魂突然想开了。

“老爷子，既然你们村里想要把地皮尽快出手，那就要和我们坦诚。”

陈泽彬也能感应到这冲天的怨气，看着阎灵目不转睛地盯着，便主动承担起问话的职责，好方便阎灵出手解决。

老村长一听方便脱手，立刻点头，又狠狠地吸了一口旱烟，干哑着嗓子邀请两人。

“回村里说吧，婆姨都做好饭菜了，领导来家里吃。”

他怕两人拒绝，又补充道：“这地方说，不中不中啊。”

见老爷子说啥不敢在这讲，阎灵只好和陈泽彬墨轩一起，背着包跟着村长往里走。

农村院子都是红砖泥土房，沿路过来没有多少青壮年，只有一两个孩童。

到了村长家，进门就是院子，从院子里面进去，是一个厨房，厨房里放着一个木头桌，桌上已经烧好了饭，每一道菜都用大瓷碗扣着保温。

“领导，快吃吧。”

老村长挨着灶台边坐下：“我都吃过了。”

阎灵和陈泽彬走了一天，早就饿了，见状也不客气，开始吃饭。

老村长见两人吃饭，便开始轻声和两人说起过去的事。

“这块地，不是祖坟吧？”

祖坟不会这么大怨气，可不是坟怎么埋了那么多？

村长猛地吸了一口烟，摇了摇头，烟雾从他鼻孔里缓缓溢出，模糊了他苦涩的面容：“不是祖坟。是以前村里，专门扔…不，埋孩子的地方。”

“是不是女孩居多？”阎灵想到了常见重男轻女的陋习。

出乎意料，村长再次用力摇头，说出了让陈泽彬和阎灵都意外的回答：“男女都有……甚至，男孩还多一些。”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都是……双生子里的那个多余的。”

他陷入沉默，只有旱烟一明一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下定了决心，用一种梦呓般的语调，开始回溯那段往事。

“那会儿…我还没出生，记不清了，反正就是闹饥荒那几年，村民树皮都啃光了，肚子像个无底洞，填不满。”

老村长的眼神飘向远方，没有焦点：“可越是没吃的，婆娘们的肚子却像着了魔似的，一个接一个地鼓起来，生下来的，还净是双棒儿。”

说到这，老村长看向阎灵和陈泽彬两人，嘴角扯出一抹笑：“大人都活不下，更何况家里一下就多了两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