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深渊淘宝，规则学徒（1/2）

冷。

一种渗透到存在本质的、缓慢的、绝对的冷。

没有时间感，没有空间感，只有一片虚无的、逐渐冻结的黑暗。意识如同沉入最深的冰洋底部，连思考本身都凝结成了固态。

林缺感觉自己正在消散，像一块投入火中的冰，不是融化，而是直接汽化，连一丝水汽都不会留下。

“…滋…检测到宿主意识活性低于维持阈值0.0001%…启动最终保护协议…”

“…调用…残余系统能量…构筑…最低限度意识防护壳…”

“…能源极度匮乏…预计防护壳持续时间：未知（依赖环境游离能量补充）…”

“…宿主林缺，进入‘濒死沉眠’状态…”

一点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暗金色光晕，在林缺最后意识即将彻底湮灭的临界点，勉强包裹住了那最核心的一缕“执念”残响。这点光晕薄如蝉翼，不断明灭，每一次闪烁都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

它像一粒真正的孢子，在绝对零度般的规则虚空中，被动地、缓慢地漂流。

不知过了多久。

一丝极其微弱的“暖意”——如果那可以被称作暖意的话——触碰到了这粒几乎死寂的“孢子”。

那是一缕从附近古老光脑基板更深处裂缝中渗出的、混杂着原始混沌能量与微量“信息惰性”的**规则尘埃**。它没有意识，没有情绪，只是漫长岁月积累下的、未被完全格式化的、近乎本底噪音的微弱存在痕迹。

“…检测到微量无序能量/信息流…启动被动吸附程序…”

“…能量转化效率：0.000001%…情绪成分剥离…获取EQ：+0.00000001…”

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字跳动。

但就是这点比尘埃还要渺小的“暖意”和微不足道的EQ补充，让那濒临破碎的防护壳，极其勉强地、延缓了那么亿万分之一秒的崩解速度。

孢子继续漂流。

又接触到另一丝游离的、从下方遥远浆流海边缘逸散上来的、早已稀释亿万倍的**“麻木痛苦”**的余波。

“…检测到微量‘麻木痛苦’情绪粒子…转化中…EQ：+0.0000001…”

又是一次几乎无效的补充。

但积少成多，滴水穿石。

在这片被格式化风暴反复清扫、近乎绝对“纯净”的规则夹缝深处，依然存在着宇宙诞生以来就固有的、无法被彻底抹除的“背景噪音”和“历史尘埃”。“言灵之心”系统在深度节能待机模式下，以其难以想象的精密和极致的“节俭”，如同最贪婪又最耐心的深海微生物，以近乎为零的效率，一丝不苟地捕捉、转化着这些几乎不存在的“养分”。

一万次…十万次…百万次…

每一次捕捉，都只获得亿万分之一甚至更少的EQ。

防护壳的崩解，从“瞬息之间”被延长到“毫秒”，再到“秒”…

终于，在某个无法计量的漫长“瞬间”后，那粒孢子的防护壳内部，累积的EQ达到了一个临界点——**0.00001点**。

“…宿主意识防护壳稳定性达到最低维持线以上…开始尝试激活基础意识循环…”

“…调用EQ：0.000009…执行…”

嗡…

一点极其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感知”，在黑暗深处，重新亮起。

林缺“醒”了。

不是完整的苏醒，而是一种介于昏迷与清醒之间的、模糊的“知觉恢复”。他感觉不到身体，感觉不到四肢，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边界。只有一点朦胧的“存在感”，和一股如同跗骨之蛆、冰冷粘稠的**虚弱**与**剧痛**。

“我…还没死透？”这个念头如同生锈的齿轮，艰难地转动了一下。

随即，他“看”到了系统面板。它不再清晰明亮，而是如同信号不良的旧电视屏幕，布满雪花，信息断断续续：

**“系…言灵…心…（深度节能/重创）”**

**“宿…林缺…（濒死沉眠/意识微活性）”**

**“核…EQ：0.000001 （极度危险/负债状态）”**

**“负债详情：预支未来潜在EQ -5，999，999.999…偿还倒计时：??? (宿主状态过低，无法计算)”**

**“警告：宿主存在根基严重受损，意识完整度低于5%！随时可能彻底消散！”**

五百万九十九万的负债？！林缺感觉那点刚恢复的微弱意识都要被这个数字冲散了。“预支未来…老子还有未来吗？！”

他试图集中精神，感知周围。反馈回来的信息极其模糊且破碎：他似乎被困在一个极其狭窄、冰冷的“缝隙”里，周围是缓慢流动的、惰性极强的规则物质，有点像极度粘稠的金属液，又像是冻结的光。这里几乎没有能量流动，也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必须…离开这里…找个能‘喘口气’的地方…”林缺凭着求生本能思考。但怎么移动？他现在连个“载体”都没有，纯粹是一点意识微光嵌在防护壳里。

他尝试去“想”移动。防护壳微微震颤，消耗了0.0000005点EQ，向着一个感觉“阻力”稍小的方向，极其缓慢地…挪动了一丁点距离，可能连一微米都不到。

照这个速度和消耗，还没挪出这条缝，EQ和防护壳就得一起完蛋。

“得想办法…弄点EQ…至少先稳定下来…”林缺将注意力再次投向系统面板。三个主要区域：“情绪具现化引擎”、“法则级吐槽接口”、“深渊商城”。

后两者一片灰暗，锁得死死的。“情绪具现化引擎”倒是还有一丝微光，但显示“能源不足，无法启动标准模式”。不过’及‘基础规则解析（静态）’，仅消耗微量精神力（意识活性）”。

“模拟推演？解析？”林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对这个吞金兽系统的了解！了解它，才可能找到生路！

他立刻将意识聚焦过去。

“…进入‘情绪具现化引擎-概念模拟推演’界面…”

“请选择模拟目标或输入概念描述…注意：推演结果基于现有规则库及宿主认知，与实际消耗和效果可能存在偏差…”

模拟什么？林缺想了想，决定从最简单的开始。他集中意念，想象目标：“**一杯纯净水（300毫升，标准大气压下，20摄氏度）**。”

系统界面立刻出现了复杂的立体结构图，无数细小的符文和数据流开始模拟水的分子结构（H?O）、分子间作用力、宏观形态稳定所需的规则支撑…

“…模拟推演完成…”

“目标：标准纯净水300l”

“理论EQ消耗估算：95 - 110 EQ”

“消耗构成：物质基础架构（85 EQ）、规则稳定性赋予（10-15 EQ）、与环境交互适配（0-5 EQ）”

“备注：宿主认知中‘水’的概念较为清晰稳定，推演置信度较高。实际消耗受宿主当时情绪状态、环境规则干扰等因素影响。”

“一百点左右…”林缺默默记下。看起来创造稳定存在的物质，消耗不小。他又尝试模拟一个临时性的能量现象：“**一道持续1秒、亮度相当于100瓦白炽灯的可见光束**。”

“…模拟推演完成…”

“目标：临时能量光束（1秒/100瓦当量）”

“理论EQ消耗估算：8 - 12 EQ”

“消耗构成：光子激发与定向（5-7 EQ）、能量维持（2-4 EQ）、规则扰动补偿（1 EQ）”

“备注：能量现象稳定性差，消耗相对较低，但控制精度要求高，易造成能量逸散或规则涟漪。”

“这个便宜多了！”林缺精神微振。看来，临时性的、低稳定性的能量或现象，消耗要小得多。或许…可以用来做点什么？

他又尝试了其他几种构想：一把小刀（物质，结构简单，消耗约50 EQ），一片能暂时隔音的屏障（规则现象，持续10秒，消耗约20 EQ），一股推动力（动能现象，微弱，持续3秒，消耗约5 EQ）…

越模拟，他越心惊，也越清晰。这系统简直就是个**情绪量子（EQ）的精密换算器**！它将你的“愿望”分解成最基础的规则操作，然后标出价码。愿望越具体、目标越稳定、与现有规则冲突越小，价格（EQ消耗）就越“公道”。反之，如果定义模糊（比如“我要变得很强”）、或者目标违反基本逻辑（比如“让时间倒流”），系统要么拒绝执行，要么…标出一个你绝对付不起的天价，甚至可能导致规则反噬。

“这特么比现实世界的物价还透明…也黑心…”林缺吐槽。但至少，他开始摸到一点门道了。

接着，他尝试点开“深渊商城（权限升级版）”。虽然大部分商品灰暗，但基础浏览似乎不消耗什么。

界面展开，分类清晰，但很多区域笼罩着“权限不足”的迷雾。

***“日常/生活类”**（部分可浏览）：

*“压缩营养膏（口感随机）”：1 EQ/管（可维持普通人24小时基础代谢）。

*“基础衣物生成（款式固定）”：5 EQ/套。

*“清洁术（范围1立方米）”：2 EQ/次。

***“工具/辅助类”**（部分可浏览）：

*“万能螺丝刀（概念型）”：15 EQ。

*“低精度规则测量仪”：50 E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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