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破界之谋，贪婪的投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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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糊的钱币人影发出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铜钱在粗糙的沙地上摩擦，带着一种直透灵魂的贪婪与审视。那细长的、闪烁着精光的眼瞳，如同两枚旋转不休的铜钱孔洞，牢牢钉在林缺魂核的位置，似乎要将那不断逸散幽绿气息的裂缝看个通透。
“魂核濒临破碎，本源被冥府最污秽的‘九幽蚀魂瘴’浸染，深入骨髓…啧啧啧，”人影晃动着虚幻的身躯，发出令人牙酸的、仿佛金币碰撞的声响，“若非这具肉身根基还算扎实，又有外力强行吊着，早就化作一滩脓血了。”
他的目光扫过林缺胸口的巨大撕裂伤，扫过凌霜那几乎崩溃的冰甲和石磊焦黑的残躯，最后落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王铁柱身上，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至于你们…一群残兵败将，连塞牙缝都不够。”
冰冷的评价，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扎在幸存者本就紧绷的神经上。王铁柱直接瘫软在地，连呜咽都发不出来了。石磊仅剩的独臂肌肉贲张，岩石般的面庞上青筋跳动，却死死压抑着没有发作。凌霜按在林缺伤口上的手猛地收紧，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冰冷的寒气几乎失控地溢出，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眼中的愤怒喷薄而出。
林缺没有动怒。剧烈的咳嗽之后，他反而平静了下来，布满血丝的眼睛冷冷地盯着那虚幻的钱币人影，声音嘶哑却清晰：“钱八万…或者，我该叫你…贪欲之神？”
“哦？”钱币人影似乎有些意外，那双铜钱眼孔中精光一闪，“小友见识不浅啊。看来我这点微末道行，终究是瞒不过某些‘存在’的感知？”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林缺的眉心，仿佛要穿透皮肉，直视那隐藏的、布满裂纹的系统界面。
林缺心中一凛。钱八万果然知道系统的存在！甚至可能感知到了系统此刻的虚弱！这老东西，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少废话，”林缺强忍着魂核的剧痛，语气冰冷，“现身，何事？”
“呵呵呵…”钱八万发出低沉的笑声，模糊的身躯缓缓飘近，那股令人极度不适的贪婪气息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让本就压抑的空间更加令人窒息。他停在林缺身前不足三尺的地方，虚幻的铜钱手指轻轻点向意识中那布满裂纹的商城界面——尽管他无法真正看到，但那指向却精准无误。
“小友何必明知故问？”钱八万的声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五十万？八十万？呵呵…这点东西，对全盛时期的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惜啊可惜，现在嘛…”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贪婪的目光在林缺惨白的脸上逡巡：“穷困潦倒，身陷绝地，前有狼，后有虎…真是…令人垂涎欲滴的绝境啊！”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带着一种病态的陶醉说出来的。
“你到底想怎样？”石磊忍不住低吼出声，仅剩的独臂上岩石纹路闪耀，大地之力隐隐涌动。这老东西的出现和话语，都带着赤裸裸的恶意！
“稍安勿躁，石磊小友。”钱八万毫不在意那点威胁，虚幻的身躯微微转向石磊，一股无形的、极其沉重的“欲念”威压如同山岳般瞬间压下！那不是力量层面的冲击，而是直接作用于心灵，勾动起灵魂深处最原始的、对力量、对生存、甚至是对眼前这残破躯体的贪婪渴望！石磊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僵，凝聚的力量瞬间溃散，额角青筋暴起，眼中闪过一丝骇然和挣扎。
凌霜也如遭重击，按在林缺伤口上的手剧烈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占有欲和想要吞噬眼前一切的疯狂念头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被她用尽全部意志死死压制，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王铁柱更是直接双眼翻白，昏死了过去，显然根本无法承受这种直指本源的贪婪意念冲击。
林缺只觉得魂核猛地一抽，仿佛被一只贪婪的巨口咬住！剧烈的污染侵蚀瞬间加剧，幽绿的气息从他口鼻中不受控制地溢出！他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几乎要栽倒！
“你——！”他目眦欲裂，死死盯着钱八万。
“呵呵，一点小小的利息。”钱八万收回那无形的威压，贪婪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林缺身上，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小友，你看，你们现在的情况，是十死无生。留在这里，污染会吞噬你，湮灭之风会撕碎你们，外面那些在黑暗中窥伺的‘邻居’，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鲜美的点心。”
他虚幻的手指点了点系统提示的空间薄弱点坐标方向。
“而那个所谓的‘薄弱点’…”钱八万发出一声嗤笑，带着浓浓的不屑，“波动微弱，风险未知？简直是拿命去赌！就算侥幸成功，你们有把握对付可能的守卫？或者，穿过那脆弱通道时不会被空间乱流撕成碎片？更别提，你们连具体位置都找不到，怎么去？”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锤子，敲打着众人心中那刚刚升起的一丝渺茫希望。钱八万说的没错，那只是一个理论上的指引，风险高到令人绝望。
“所以呢？”林缺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现身，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些？欣赏我们绝望的样子？”
“当然不是！”钱八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狂热，“我是来投资的！是来给你们送一条生路的！”
他虚幻的身影猛地向前一探，那张模糊的、由铜钱构成的脸几乎要贴到林缺的鼻尖，那双贪婪的眼睛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五十万Eq！只要给我五十万Eq！我就能为你们‘开’出一条通往那薄弱点的通道！保证安全、稳定、直达目标！”
五十万Eq！
这个数字如同惊雷，再次炸响在狭小的空间里！
“五十万？我们哪来的五十万？！”凌霜失声叫道，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他们全部身家连一万都没有！
“你们现在没有，”钱八万的声音带着魔鬼般的诱惑，“但你们可以‘赊账’！我可以先‘借’给你们！只要林小友，你…点头！”
赊账？借钱？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缺身上。
林缺的拳头在身侧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染红了冰冷的金属地面。他死死盯着钱八万那双贪婪的眼睛，仿佛要从中看出这魔鬼契约背后隐藏的毒刺。
“条件？”林缺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条件？”钱八万似乎很满意林缺的反应，他直起身，虚幻的身躯微微晃动，仿佛在享受这场交易，“简单！利息…就按日息千分之五计算好了。哦，对了，还有一点小小的附加条款…”
他伸出一根虚幻的、由铜钱组成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林缺的眉心，那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若逾期未能偿还，或者中途不幸身死…那么，你魂海里那件‘东西’，就归我所有了。”钱八万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惊雷般在林缺脑中炸响！他果然是为了系统而来！
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从林缺心底涌起，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这老东西，从一开始就在觊觎他的系统！之前的合作、示好，全都是为了此刻！五十万Eq，只是一个诱饵，一个逼迫他抵押系统核心的陷阱！
“你休想！”凌霜厉喝出声，冰寒的气息不受控制地爆发，空气中瞬间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林缺！
石磊也猛地踏前一步，仅剩的独臂握拳，岩石般的皮肤上爆发出土黄色的光芒，目光死死锁住钱八万！
然而，钱八万只是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那股沉重到令人灵魂战栗的贪婪威压再次弥漫开来，如同无形的泥沼，瞬间将凌霜爆发的气息和石磊凝聚的力量死死压制！两人闷哼一声，身体僵硬，如同陷入琥珀的飞虫，连动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
“呵呵，两位小友，稍安勿躁。”钱八万的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这是我和林小友之间的交易。成与不成，全在他一念之间。”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林缺身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期待，“五十万，买一条生路。很划算，不是吗？总比大家一起在这里烂掉强。”
划算？
林缺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咙！他强忍着咽下，口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日息千分之五？五十万本金，一天就是两千五百Eq的利息！在这片绝地，他拿什么去赚？这根本就是一条通往地狱的单行道！而不还的代价，就是失去系统！那是他复仇的根基，是他对抗楚江王、对抗这操蛋世界的唯一依仗！
可是…拒绝呢？
留在这片金属棺材里，魂核被污染一点点蚕食，队友在恐惧中崩溃，外面还有未知的窥视者虎视眈眈…那所谓的空间薄弱点，更是镜花水月，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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