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鬼修黑市：装X有风险，兑付需谨慎＊＊（1/2）
西北阴司城外，乱葬岗深处。
阴风打着旋儿，卷起灰白色的骨粉，发出呜咽般的哨音。这里比第七科的档案馆更像垃圾场，只不过是死亡与非法交易的混合垃圾场。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劣质香火、各种魂体发酵后的酸臭以及一种紧绷的、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气息。
“林…林老弟，咱非得来这鬼地方吗？”牛犇缩着脖子，手里捏着一块从档案馆顺出来的、散发着微弱阴气的碎骨片壮胆，硕大的牛眼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影影绰绰、面目模糊的黑影。每一次黑影飘过，他都要哆嗦一下。
阿飘则完全相反，像进了游乐场，在几根歪斜的墓碑间穿来穿去，对着一个挂着腐烂肉糜的摊位探头探脑，那摊主形如枯槁，兜帽下两点惨绿鬼火闪烁，吓得阿飘“嗖”一声缩回林缺身后，却又忍不住继续偷瞄。
林缺没好气地白了牛犇一眼：“不来这？你给钱？四万Eq！那破草底价就四万！把你老牛卖了能值这个数？”他压低了声音，脑海里还在回旋着钱八万那油腻的声音：“…老弟，明晚三更，葬风原鬼圩聚，有好料...价高者得？嘿嘿嘿！”
指望第七科那点微薄薪水和抠门的报销制度买毒草（万毒蚀魂草）？不如指望楚江王良心发现给他发奖金。黑市，是唯一的出路。风险？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可…可俺总觉得有啥玩意儿在盯着俺…”牛犇的声音带了点哭腔。
“闭上你的牛嘴！那是疑心生暗鬼！”林缺不耐烦地打断他，同时心中默念：“系统，开启【环境情绪扫描】，范围一百米，屏蔽对我和小队目标的恶意锁定。”
【指令确认！基础环境扫描启动！消耗Eq：10\/分钟。】
【检测到：紧张值聚合（87%），贪婪值（65%），杀意（点位波动，峰值34%），恐惧值（散点分布，峰值来源：牛犇）...】
【当前Eq点数：118,080（利息扣除后）】
很好，紧张和贪婪是黑市常态。林缺深吸一口混杂着腐烂气息的冷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老江湖”。他挺直腰板（虽然魂体感觉不到腰），试图模仿凌霜那种生人勿近的冷傲，可惜气质这玩意儿不是装出来的。他更像一个误入狼群还试图装狼的哈士奇。
根据钱八万提供的口令，他们挤过一群散发着恶臭的缝合尸傀，来到一道狭窄的地缝前。地缝边缘，密密麻麻挤满了裹在厚重斗篷里的身影，气息混杂，如同浑浊的泥潭。
嗡！
一声沉闷的灵魂震颤响起，所有身影的目光都投向地缝上方。一枚雕刻着扭曲符咒、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黄铜铃虚影缓缓浮现！
一个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穿透所有意识：
“东十三街鱼尾巷废当铺后院，子交子替，禁携明器！”
指令烙印脑海。
为首一个气息尤为阴沉的黑袍身影微微一点头。
啪嚓！
铜铃虚影应声碎裂，化作流光消散。堵在地缝口的黑影如同开闸的污水，无声而迅猛地涌入下方。
林缺三人也被裹挟着“流”了下去。
下方景象，冲击着林缺的认知底线。
幽绿的骨烛是唯一的光源，密密麻麻地点缀在由各种巨大骸骨搭建的简陋铺位上。腐烂的兽皮、断裂的兵器、散发着诡异波动的未知矿石、装在透明魂瓶里蠕动的未知生物器官…琳琅满目，却又充满了堕落与死亡的气息。
空气中那股混合气味更加浓郁刺鼻。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千年僵尸指甲粉！壮阳固魂！买三送一！”
“瞧一瞧看一看了！新鲜出炉的怨灵精华！纯度保证！可定制口味！”
“独家秘术！《七情六欲剥离法》残篇！助你早日斩断尘缘，成就鬼仙大道！只要九九八！”
叫卖声混杂着讨价还价的灵魂低语，如同菜市场，只不过卖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玩意儿。林缺甚至在街角一个破筐里，瞥见一堆刻着《大欢喜经·人殉精校版》的烂木简，封面不堪入目。
“他奶奶的…这地方比俺们村过年杀猪还热闹…”牛犇看傻了，暂时忘了害怕。
阿飘则兴奋地指着一个摊位上挂着的、会自己跳舞的干瘪人皮：“漂漂！飞飞！”
林缺捂脸：“闭嘴！都给我低调点！”他努力辨识着钱八万指示的方向，同时警惕地避开那些散发着明显恶意或者试探性精神波动的摊位。系统提示不断跳动：【检测到低阶精神窥探！已屏蔽！】、【检测到贪婪锁定！目标：你腰间的低级储物袋（伪）】…
终于，在绕过一堆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不知名兽骨后，他们看到了目标摊位。
然后，心沉了下去。
摊位前，气氛剑拔弩张。十几个身着统一灰色斗篷、脸上覆盖着惨白鬼面面具的身影，如同沉默的墓碑，将摊位围得水泄不通。为首一人，身材异常高大魁梧，斗篷下肌肉虬结，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额角划到右下颌，破坏了鬼面的完整，更添几分凶戾。他抱着双臂，斗篷下的阴影里，两点猩红光芒死死锁定着摊位核心。
摊位核心，一座由森白腿骨堆砌的简陋石台上，端坐着一具尸骸。它身着残破不堪、色彩却异常艳丽的彩羽凤翅冠，皮肤是毫无生气的死白，眼眶空洞，却仿佛凝视着所有人。它干枯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托着一株灵芝状的植物。
那植物通体晶莹剔透的紫色，共有三节，相互纠缠盘绕，散发着妖异到极点的光芒，花瓣的边缘细看竟有无数微小绒毛在蠕动，一股甜腻中混杂着致命腥气的味道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
【鉴定触发！目标：紫冥罗根花（万毒蚀魂草）！
剧毒属性：98.7%！
能量纯净度：0%！
致幻狂毒等级：七星死亡级！
底标：40,000 Eq！拍卖中！】
林缺倒吸一口冷气。四万！仅仅是底价！这把他卖了也凑不够零头！更要命的是，那群鬼面帮的家伙，一看就不是善茬，堵在那里，谁敢竞价？
就在他头皮发麻，疯狂计算着要不要再贷一笔巨款（虽然系统警告权限不足）时，一个清冷、熟悉、如同冰泉坠玉盘的声音穿透了嘈杂，清晰地响起：
“六万。”
轰！
整个摊位周围瞬间死寂！所有目光，包括那具托着毒草的尸骸，都转向了声音来源。
刀疤鬼面男猛地扭头，猩红眸光暴涨，声音如同砂砾摩擦：“又是你？！凌家的丫头片子！上次搅了老子好事，这次还敢来？！”浓烈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人群一角。
林缺顺着目光看去，心脏猛地一跳！
人群边缘，一个纤细的身影静静站立。她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雪色纱衣，长发如墨，用一根简单的白骨簪挽起，清丽绝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周围的一切污浊都与她无关。正是凌霜！
她怎么在这儿？！林缺脑子飞速转动。难道也是为了这毒草？凌家所需？钱八万的消息里可没提这一茬！这下麻烦了！竞争对手居然是这位冰山煞星，旁边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黑帮！
刀疤男的咆哮让周围看客瞬间退开一大圈，形成一片真空地带。凌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看着那具托着毒草的尸骸，重复了一遍：“六万。”
“哼！六万就想拿走？”刀疤男狞笑一声，声音震得骨烛摇曳，“八万！这草，老子鬼面帮要定了！老子倒要看看，今天谁能把它带出鬼圩！”
八万！又是一个晴天霹雳！林缺手心全是冷汗（魂体模拟），大脑cpU都快烧了。赌？还是不赌？赌赢了，拿到草，结下凌霜这个善缘（虽然方式可能不对），还能完成目标；赌输了，倾家荡产，还得被鬼面帮追杀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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