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断指立威（1994．9）（2/2）

学徒把照片传到县里的信息站，没一会儿就上了热搜，“药店老板断指证清白” 的标题像长了翅膀，传遍了整个临川。街坊们看到消息，都赶来药店看望陆超群，有人送来了止血的草药，有人帮着看店，还有人说要帮他盯着周家强，绝不让类似的事再发生。

六 血字埋雷

14 点 45 分，陆超群用绷带缠好左手，拿起分账协议，在背面用血写了 “断指为证，勿贪” 六个字。字迹带着点颤抖，却依旧清晰，笔尖的血珠像把火写进了纸里，又像把刀写进了接下来的剧情里。他把协议对折，再对折，折成一粒米大小的方块，然后打开铜秤砣底部的小凹槽 —— 那里还放着父亲写的 “兄弟勿贪” 纸条，现在又多了这张血字协议，像给接下来的追查，埋了颗关键的雷。

“阿强，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陆超群把铜秤砣递给周家强，“这枚秤砣你拿着，要是再有人想私吞货款，或者想跟周大年勾结，你就用它给我报信。” 周家强接过秤砣，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超群，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贪小便宜了，周大年那边要是有动静，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陆超群拍了拍他的肩膀：“断指不是终点，是给良心称重的开始；勿贪也不是口号，是把苦味熬成甜的尽头。” 声音不高，却带着铜秤砣的重量，像在给黑暗的追查路，点了盏不灭的灯。

七 旧公章再印

15 点整，县市场监管局的协管员来了，手里拿着一张《断指确认单》。单子是手写的，蓝黑墨水，纸边带齿孔，上面写着：“1994 年临川县国营药店断指确认单 No.-02 确认物：铜秤砣一件，特征：底部刻‘离别’ 确认人：陆超群”。

“你签个字，按个指印，这单子就归档了。” 协管员递过印泥和钢笔。陆超群用没受伤的右手接过笔，在 “确认人” 栏签上自己的名字，笔尖顿了顿，把 “陆” 字的竖钩写得格外用力 —— 像在告诉自己，不管遇到多少困难，都不能放弃。然后他蘸了点朱砂印泥，用右手按了个指印 —— 指腹的纹路清晰可见，印泥有点多，晕开了一点，像一朵小小的向日葵，开在白纸黑字之间，既像给铜秤砣盖了个证明，也像给正义盖了个承诺。

协管员拿起确认单，从包里掏出国营药店的旧公章，在单子右下角盖了下去。暗红色的印油落在纸上，缺角处露出的空白像个小小的记号，却比任何完整的公章都更有力量。“你这做法虽然极端，但也是为了维护规矩，局里会支持你的。” 协管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赞赏。

八 离别倒计时

15 点 15 分，太阳渐渐西斜，后仓的温度降了些。陆超群把铜秤砣重新挂在柜台杆尾，秤星对着夕阳，闪着温暖的红光 —— 像给母亲点了一排铜烛，也像给父亲的在天之灵，报了声平安。

周家强拿着账本，正在认真核对昨天的销售记录，时不时抬头问陆超群一些记账的细节，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慌乱。陆超群知道，这次断指立威，不仅让周家强回了头，也让店里的学徒、甚至街坊们都明白了，他维护规矩的决心。“断指立威不是终点，是给良心称重的开始；勿贪也不是结束，是把苦味熬成甜的第一步。” 他对着铜秤砣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坚定，像在给过去的离别倒计时，也像在给未来的重逢打气。

街坊们送来的草药还在案板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与店里的中药味混在一起，像给这场激烈的较量，添了层温暖的底色。

九 尾声

傍晚 18 点，药店关了门。陆超群坐在柜台后，手里攥着那张《断指确认单》，背面的血字协议已经被他小心地收进了铜秤砣的凹槽里。铜秤砣放在手边，底部的 “离别” 二字还带着温度，像父亲的手，在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1994 年的秋天已经过半，汽笛声在风里回旋，像给这个充满挑战的季节，下了一道勇敢的通牒。陆超群抬头看向窗外，夕阳把药店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真相的路 —— 断指的伤口会愈合，私吞的货款能追回，但他维护正义的决心，却永远不会改变。

他拿起铜秤砣，在手里掂了掂 —— 重量没变，初心也没变。这一次，他不仅要用秤砣称药材，还要用它称良心，称正义，称那些被辜负的时光。而周家强手里的那枚秤砣，终将成为揭开周大年罪行的关键，让这场跨越多年的追查，迎来最后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