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番外:观影体16(1/2)
【兰堂在冷泉家再次工作了几个月。
在某个阳光刺眼的午后,他向冷泉溯提出了离职,他没有说要去哪,也没有说原因,甚至没有要那几个月的工资。
冷泉溯没有挽留,平静地批准了。
兰堂如同他来时一般,走得悄无声息。
孤身一人出现在横滨失去全部记忆,又好不容易找到锚点的兰堂先生,再次开启了孑然一身的漂流生活。
佐藤经历了一段浑浑噩噩、头昏脑胀、如同行尸走肉的日子。
随后,他将所有的悲痛化作了近乎偏执的专注力,重新投入保镖工作。
他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敏锐、更拼命,总是第一个察觉危险,用身体为雇主筑起守护的屏障。
小林多喜二走的最干脆,在冷泉忧木死亡的第二天,她便利落地收拾行囊,甚至没有递交辞呈,就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冷泉家
对她来说,一旦冷泉忧木死亡,冷泉家就不会再有人给她发那么多工资,那么留在这里就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在某一天下午,不知道哪来的一颗子弹擦着津岛修治的头,击中了后面的时钟。
他知道这是小林多喜二开的枪。
冷泉忧木的死亡彻底成了过去的历史,所有人都在一刻不停的往前走。】
[这是你想要的未来吗?忧酱?]
[我不接受这样的未来!]
[呜呜呜——这个结局我不满意]
[我尊重忧酱所有选择,所以这是个好结局]
死亡的分量太过沉重,如同一场无声的雪崩,将所有的色彩与声音都掩埋在纯白之下。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那一日的铁锈味,但所有人都不敢停下来,也不敢回头去看那座矗立在记忆深处的坟墓,生怕多看一眼,就会被那片纯白彻底吞噬。
看着自己原本已经跑走,但还是偷溜回去给了津岛修治一下,吓唬他的自己。
小林多喜二都忍不住想骂自己那么幼稚,但是话语出在口前却硬生生哽住。
自己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去评判过去“自己”呢?
那是好不容易找到了栖身之所,得到了唯一一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丰厚酬劳的人,就那样突兀地逝去了。
而那个可能间接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逍遥自在”,这让她如何能够轻易释怀?
那颗警告的子弹,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克制的告别了。
兰波看着屏幕上那个在工作了短短几个月后便选择离开的自己,下意识地拢了拢脖子上柔软的围巾。
冷泉忧木像是一场春雪,融化了只会带给人一点点凉凉的湿意与刺骨的寒冷。
而对他来说,她却像一场初秋落下的薄雪,她的离去,仿佛宣告了他世界里的冬季正式降临。
中原中也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几下,却发现所有言语在此刻都显得无比苍白。
她如此轻易的逝去,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如果说面对太宰治的死亡,他还能带着几分复杂的、甚至掺杂着“活该”的心情评价两句,那么面对她的结局,他只能沉默地闭上嘴。
即使她拥有回溯时间的能力,可以抹去这段“历史”,也不代表那份亲眼见证的冲击与随之而来的痛苦不曾真实地存在过
“果然。”
森鸥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叹。
对于冷泉小姐而言,路边的野花太容易吸引她的视线,以至于亲自试探死亡的边界,也成了某种理所当然的选项。
诸伏景光紧抿着唇,他依然坚持认为她之前的许多行为都是错误的。
囚禁是错误的,漠视生命是错误的。
然而此刻,他却无法再多指责一句。
杀人不是她杀的,自杀是津岛修治自己的选择,并且他还用更激烈的方式报复了她。
而冷泉忧木还当着他面自杀了一回。
一命还一命,她甚至做到了某种程度的公平。
如果详细追究,甚至可以说津岛修治还欠她一条命。
但是……为什么能如此轻率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无法理解,这种过于聪慧、仿佛看透一切的孩子,内心深处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像他同样无法理解,为何津岛修治总是不厌其烦地、半真半假地嚷嚷着要投入死神的怀抱。
“这并非我们的世界,并且她还有异能可以回溯时间,或许对她而言,这并非终点。”
降谷零拍了拍挚友紧绷的肩膀,低声提醒道,试图让他从这过于投入的情绪中抽离。
诸伏景光明白他的意思。
她有能力抹去这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那样。
但是,那份子弹击碎头颅时是否有痛苦呢?
那份生命从体内流逝的冰冷感觉呢?也会一并消失吗?
没有人知道。
这个孩子过于聪慧了。
聪慧到连“成为首相”这样宏大的目标,都不足以支撑她笔直地走下去,她总会被其他更幽暗的路径吸引。
她需要正确的引导,需要有人清晰地告诉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需要有人在她即将坠入深渊时紧紧拉住她。
这不是一个好结局。
至少对冷泉忧木她自己来说,这不是好结局。
诸伏景光在心底轻轻的反驳弹幕的话。
【冷泉女士曾一度痛不欲生,夜夜以泪洗面,但是渐渐的也从阴霾里走出来,时间在缓慢地抚平着最深的伤口
五年后,他们迎来了一个新的生命,叫冷泉忧梦
因为他们需要一个继承人。
这孩子丝毫没有姐姐冷泉忧木的影子,反而像是冷泉溯的翻版,有着黑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
冷泉溯偶尔会看着这个孩子发呆。
而津岛修治依旧没有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冷泉忧木临死前的祝福,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将他锁在人间。
他不敢死也不能死,他害怕看到冷泉女士因难过而悲伤的眼睛。
明明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
仅仅是因为冷泉忧木莫名其妙的赎罪,他并没有说过自己需要她的赎罪,是她自说自话的结束了生命了。
在临死前还用那样决绝的话捆住他,将他永远禁锢在人间。
每次在即将死亡的最后关头,他都会挣扎着将自己从即将沉睡的美梦中拉扯出来,他还需要继续活下去。
津岛修治忍不住想,这或许就是她的报复吧。
在忧酱所看到的所亲身经历的未来里,自己用死亡毁掉了她的人生。
而现在,她也用死亡毁掉了自己的人生。
真是残忍啊,忧酱……
真是残忍啊……
……你让我接下来人生该以怎样的方式度过呢?】
[我不行了,眼泪根本止不住]
[心理委员呢?快给我做做心理疏导,我不得劲]
[明明是想看那种极致拉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故事,为什么真的看到了会这么心痛(大哭)]
真残忍啊,忧酱。
以这种方式报复我的逃离,真残忍啊。
她的爱和感情实在太深刻了,深刻到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蛮横地涌入他的瞳孔。
让太宰治不由得想起她那总是暗沉如血、却又在某些时刻清澈见底的红色瞳孔。
无论结局如何,冷泉忧木都无比坚定地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她与他是完全不同的人,那份近乎偏执的坚定,甚至偶尔会让他产生一丝危险的动摇。
或许,自己可以停止思考,就这样放任自己,完全跟着忧酱的选择走,将所有沉重的负担都交给她……
但是如果自己真的不思考,那么将会被忧酱全部掌控,成为她手中脆弱可怜的人偶。
【他在15岁当天,收到了一封本该七年前寄出的信,和一张去往美国的船票。
里面包含了那张至今有效的船票。
信里写到:
去更广阔的世界吧。
然后幸福地、自由地活下去。】
[可恶啊,明明是想报复对方,结果还留下这种温柔到令人心碎的东西]
[剥开所有疯狂与偏执的外壳,其实两人内心深处,都还藏着柔软的部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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