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圣女22—修罗场下（2/2）

雾宁肯定要拒绝，“不，不行。”

泰兰德尔的神情看起来要破碎了，他紧紧握着圣女的手指，“你保护他，你离不开他。”

“那你不要抚育天使了吗，我是你的拉维尔，我们有过誓言。”

雾宁忙轻声解释，担心自己哪一句话说重了，面前忧心忡忡的天使就会像雕像一般碎裂，“不是的，请您听我说。”

“比起神殿，我喜欢大陆，哪怕充满危险我也喜欢，您应该知道的我天生就不是安静循规蹈矩的性格，而神殿恰恰就是那种地方。”

雾宁主动搂住抚育天使的脖颈，软语倾诉，“而且神殿会让我不舒服，身体上的那种，有时候我都怀疑神殿的一切都在伤害我。”

泰兰德尔紧张得捧起她的脸，“抱歉，是我没有发现，那我们不回神殿，我送你去人类最繁华的城邦，你在那里可以生活得很好。”

“如果您是说食物衣物珠宝这类东西，那整个大陆没有比血族亲王的古堡更好的了。”雾宁带着一点倔强地反对。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天使抵住她的额头，眼底的鎏金色浓郁至深，语气哀伤。

“……你需要他，是吗，我的孩子，你需要他，此时此刻你不需要我，你需要的是他。”

“泰兰大人，请您相信，在我心中您比血族亲王更重要，但您说得很对，现在，此时此刻，我需要他。”雾宁回应天使的不安。

“因为他使我变强大，教了我很多魔法，您看到了大陆如今的模样，教习神侍教会我们的那些已经不起作用了。”

泰兰德尔语气微微急切，“我也同样可以教你。”

“……”雾宁不知道要怎么说天使蒙骗世人的那些事情，抿起唇想了想，换一种说法。

“如果您来教我，那您会允许我穿其他颜色的衣物吗，会允许我不维持圣女的端庄优雅圣洁吗，会允许我不以救赎世人而是掌控黑暗为主要目的吗。”

天使更觉受伤，眉头紧蹙，“我的孩子，在你心中我是神殿规则的守护者，我已经成为令你排斥讨厌的一部分了，是吗。”

“不是，不是，您和神殿在我心中是分开的，我关注的只有您而已。”雾宁忙凑上前亲吻天使的脸颊。

两边都亲亲。

“我只是想告诉您，我心中的真实想法。”

泰兰德尔长长地叹口气，怜爱无比地抚摸圣女的羽翼，尽管掌心下的触感已经有所改变。

“告诉我，你为什么叫他拉维尔。”天使还是对着孩子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是他神婚的另一半，是他神格的未来，她口中喊出这个称呼，一定程度上带有言律和誓言的意味，会在潜移默化中不断加深羁绊和连接。

雾宁蹭了蹭泰兰德尔的脸颊，“虽然亲王大人没有说过什么好话，但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而且真的很心软，也很照顾我。”

“他说过他最讨厌圣女，却能很快摒除这种观念用平和亲切的方式对待我，所以我愿意唤他一声拉维尔当作感激。”

雾宁决定隐瞒一下血族主奴契约什么的事。

还是不要火上浇油了。

雾宁觉得自己解释得没毛病，这事本来也不严重吧，可怎么天使的表情愈发复杂了呢。

泰兰德尔不得不盖住孩子澄澈的眼眸，以此遮掩自己嫉恨懊恼的神色。

那只蝙蝠一定是故意的，用纵容心软当底色，用神秘危险当钩子，一点点蛊惑了他的孩子！

“若我要你不许再喊他呢？”泰兰德尔深呼吸几次恢复了表情，放下手心，“你的拉维尔只能是我。”

“嗯……好吧，那我喊他老师或者主人，都可以的。”雾宁眨眨眼，欢快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