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柜中诡影!血染丹墀:这一世,利息老祖宗收定了!(2/2)
不是用来对抗!不是用来求生!
而是……燃烧!
如同点燃自己最后的薪柴!
“吼——!!!”
一声微弱却充满不屈意志的龙吟,仿佛从他灵魂最深处响起!一股微弱却无比精纯、带着玉石俱焚决绝的金色光焰,猛地从他干瘪的胸膛中爆发出来!瞬间将扑向静室的几名叛军掀飞出去!
那金色的光焰迅速蔓延,带着李玄胤最后的生命力和帝王意志,在他与静室之间,形成了一道薄薄的、却无比坚韧的金色光幕!光幕之上,隐隐有残缺的龙影在痛苦地咆哮、盘旋!
这是他……以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为代价,燃尽自身龙气与残魂,筑起的最后一道屏障!
只为……为她争取一线生机!哪怕只有一瞬!
“垂死挣扎!破了他!”崔乾佑厉声下令!无数刀枪剑戟带着狂暴的力量,狠狠劈砍在那薄薄的金色光幕上!光幕剧烈震荡,龙影悲鸣,裂纹迅速蔓延!
李玄胤躺在冰冷的地上,生命如同风中的残烛,迅速流逝。他的目光,透过那摇摇欲坠的光幕,最后深深地、深深地凝望着静室内那个扑倒的身影。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
静室内,扑倒在地的姜离,似乎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
那张苍白到透明的脸上,沾染着刺目的金红血迹。她看向他,看向他燃烧灵魂筑起的光幕,看向他眼中那至死未熄的决绝与……守护。
那双即将彻底熄灭的、漠然的星眸深处……
有什么东西……碎了。
不是星辰的寂灭。
而是……某种亘古不变的、冰冷坚硬的壳……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波动,在那双漠然的眼底一闪而逝。像是困惑,像是触动,又像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理解的、陌生的东西。
紧接着,她那沾满金红血迹的唇,极其轻微地、无声地动了一下。
看那口型,仿佛是在说……
“利息……很贵。”
轰——!!!
李玄胤燃魂构筑的金色光幕,在无数叛军的疯狂劈砍下,终于……彻底崩碎了!化作漫天流萤般的金色光点,如同泣血的星辰,缓缓消散在血色弥漫的夜空中。
光幕破碎的瞬间,无数狰狞的叛军,带着嗜血的狂笑,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挥舞着刀剑,彻底淹没了倒地的李玄胤,也狠狠扑向了静室内毫无反抗之力的姜离!
刀锋的寒光,映亮了姜离苍白染血的脸颊,也映亮了她眼中那最后一点……即将彻底熄灭的星芒。
就在那数柄夺命的刀锋即将触及她身体的刹那——
异变再生!
轰!!!
整个清虚观,不,是整个长安城的上空,那因天道意志降临而一直压抑凝固的云层,毫无征兆地……裂开了!
一道无法形容其色彩、仿佛蕴含着宇宙初始与终结之力的混沌光柱,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叛军的刀锋,精准无比地……轰然降临!
目标——静室中央的姜离!
光柱落下的瞬间,时间、空间、物质……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扑向姜离的叛军,保持着狰狞挥砍的姿态,凝固在半空。
溅起的血珠,悬浮在空气中。
燃烧的火把,火焰停止了跳动。
唯有那道混沌的光柱,如同接引的桥梁,将姜离那微弱到极点的残魂气息,牢牢包裹!
一股更加浩瀚、更加古老、带着不容置疑规则意志的力量(天道之力),强行介入了!
它并非要救她,而是……执行赌约的规则!
姜离的身体,在那混沌光柱中,开始变得透明、虚幻。她最后看了一眼被叛军淹没、早已失去生息的李玄胤所在的方向,又瞥了一眼角落里那头被永恒禁锢的穷奇幼崽,目光最终落在墙角那个已经化为虚无的柜子位置……
那双即将彻底熄灭的星眸深处,那丝因李玄胤燃魂守护而裂开的缝隙,似乎烙印下了什么。
然后,她的身影,连同那盏依旧顽强燃烧着冰冷火焰的油灯,在混沌光柱中,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画迹,瞬间……消失无踪!
轰——!!!
光柱消失!时间恢复流动!
扑向静室的叛军们重重摔在地上,刀锋砍在冰冷的地面,火星四溅!他们茫然地看着空无一物的静室中央,又看向被他们乱刃砍死、倒在血泊中、形容枯槁如同厉鬼的太子李玄胤……
“太…太子伏诛!妖道……妖道遁走了!”有人惊魂未定地嘶喊。
崔乾佑脸色阴沉地踏入后院,看着李玄胤的尸体,又看着空荡荡的静室,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刚才那道诡异的光柱……是什么?但他很快将这丝疑虑压下,大局已定!
“割下太子首级!送往太极宫!”他冰冷地下令,“妖道姜离,以妖法遁走,传令天下,海捕文书!格杀勿论!”
“喏!”
叛军们开始粗暴地处理现场。
没有人注意到。
后院角落,那头被姜离言出法随永恒禁锢的穷奇幼崽,眉心那道嵌入的金痕,在姜离消失的瞬间,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仿佛烙印下了某种印记。
更没有人注意到。
李玄胤倒在血泊中的尸体,那早已失去神采的、空洞睁着的眼睛深处,一点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金色光点,并未完全熄灭。那光点中,似乎烙印着一个模糊的、染血的道袍身影,以及她最后无声的唇语……
“利息……很贵。”
……
长安城,太极宫,丹墀之上。
黎明将至,天色却依旧被血色笼罩。
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的大殿前,冰冷的汉白玉丹墀,被粘稠的鲜血彻底染红。李玄胤那失去了首级、残破不堪的尸体,如同被丢弃的破布,随意地扔在丹墀最下方。
他的头颅,被高高悬挂在宫门的旗杆之上,苍白染血的面容朝着清虚观的方向,空洞的眼睛依旧圆睁,凝固着最后的不甘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丹墀血”的预言,以最残酷、最讽刺的方式,应验了。
只是流尽丹墀的,不是叛军的血,而是……这曾为她焚毁六宫、最终为她燃尽魂魄的……大唐储君之血。
血染丹墀,帝星陨落。
在这场以天地为局、众生为棋的赌局里,这一世,落下了猩红的帷幕。
而在无尽时空之外,轮回的间隙。
一点微弱到极致的残魂,在混沌的规则之力包裹下,正被强行拖拽向下一世的漩涡。
残魂深处,一点冰冷的星芒,比之前更加黯淡,却仿佛多了一丝……难以磨灭的印记。
一个无声的意念,如同亘古的叹息,在虚无中回荡:
“利息……这一世……老祖宗……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