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往昔回响与秩序残章（2/2）

顾怀远体内的暗金刻痕，此刻疯狂地冲击着他的意识，传递着对那乳白色光晕极致的憎恶与毁灭欲！它本就是“虚空之血”与“归一意志”秩序力量碰撞产生的畸形产物，天生与“调律庭”的协调秩序相克！

“原来……是这样……” 沈青的意念带着明悟与巨大的震撼，“所以它们才那么想除掉我……所以艾瑟拉姆前辈它们会被囚禁……因为它们代表着‘调律庭’时代遗留下来的、不肯屈从的‘自然秩序’……”

顾怀远死死盯着那团乳白色的光晕，眼神剧烈变幻。这枚“秩序之引”的残章，蕴含着与“窃权者”截然相反、却又同属于秩序范畴的另一种强大力量！它是否能……平衡甚至净化他体内那危险的暗金刻痕？是否能成为对抗“窃权者”的钥匙？

这个念头一升起，就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蔓延！

他尝试着，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极其微弱的意念，探向那乳白色的光晕，表达着沟通与寻求帮助的意愿。

然而，他的意念刚一接触光晕——

“轰！！！”

乳白色光晕猛地爆发出排斥性的力量！并非攻击，而是一种仿佛遇到“污秽”般的、本能的净化反应！同时，他灵魂深处的秩序道标（标记）如同被点燃，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体内的暗金刻痕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以前所未有的狂暴姿态爆发了！

“呃啊——！”

顾怀远惨叫一声，抱着头颅跪倒在地！暗金色的能量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与乳白色的净化之光激烈冲突，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两色交织的能量风暴之中！他体表的绿色生命纹路疯狂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刚刚稳定下来的身体再次出现崩解的迹象！

“怀远！！” 沈青惊恐地尖叫，她能感觉到顾怀远的意识正在被剧烈的痛苦和两种秩序的冲突撕扯！

“离开……快……离开那里！” 她焦急地催促，腕带的银白光芒试图形成护罩，却在那两股更高级别的规则冲突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顾怀远死死咬着牙，鲜血从嘴角溢出，眼神却充满了不甘的疯狂。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强行引导着爆发出来的暗金力量，不再与乳白光芒正面对抗，而是……缠绕、解析、吞噬！

他在冒险！他在利用暗金刻痕的吞噬特性，去强行理解、去掠夺“秩序之引”残章中蕴含的规则奥秘！哪怕这个过程会加剧他自身的崩坏，哪怕会彻底激怒那残存的权柄印记！

“你疯了！快停下！” 沈青感受到他的意图，吓得魂飞魄散。

但顾怀远充耳不闻。他如同一个疯狂的赌徒，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这最后的尝试上。暗金刻痕在他的强行引导下，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绕着乳白色的光晕，疯狂地抽取、分析着其中蕴含的协调秩序规则。

剧痛！撕裂！规则层面的碰撞让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磨碎！

然而，在这极致的痛苦与混乱中，一些破碎的、关于“协调”、“引导”、“平衡”的规则真意，伴随着暗金刻痕的吞噬反馈，断断续续地流入他的意识……

他身体表面的裂痕在能量风暴中不断扩大，绿色的生命纹路光芒急剧黯淡……

就在他即将彻底崩溃的瞬间——

远在晨曦星系，生态穹顶深处，沉眠于“信息茧房”中的林星语，她那如同水晶般静谧的身体，猛地散发出一阵强烈的、充满焦急与安抚意味的星蓝色光辉！这光辉穿透了空间的距离，仿佛感应到了顾怀远的危机，试图进行遥远的干预！

与此同时，顾怀远手腕上的腕带，沈青的意念也爆发出最后的力量，银白色的“变量”光辉不再防御，而是化作一道桥梁，尝试连接那暴走的暗金力量、乳白光芒以及远方林星语的星辰之力——

三种性质迥异，却又在某种程度上都与“窃权者”秩序相克的力量，在这生死关头，于顾怀远这具濒临破碎的躯壳内，完成了一次极其短暂、极其不稳定、却又玄妙无比的……强制共鸣！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混沌、变量、星辰与协调秩序的、全新的、微弱却平衡的规则涟漪，以顾怀远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那狂暴的能量风暴，戛然而止。

乳白色的光晕恢复了平静的流转，只是光芒黯淡了许多。

暗金刻痕如同饱餐一顿后陷入了沉眠，暂时蛰伏。

顾怀远瘫倒在祭坛前，浑身浴血（暗金色与红色交织），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但……他还活着。而且，在他意识的最深处，那道暗金刻痕的旁边，一点微不可查的、乳白色的、代表着“协调”意境的规则光点，悄然凝聚……

他赌赢了……一半。

（第三百四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