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初始之核与薪火试炼（2/2）

他想要沈青活着，这是他此刻最强烈、最原始的欲望。但他想要她那样痛苦地活着吗？想要她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力量而彻底消散吗？

守护一人，与守护众生……如果他连最想守护的人都守护不了，又谈何众生？

但若因他此刻的“自私”，取走“源初之火”，是否真的会如景象所示，导致未来更可怕的后果？让沈青陷入更深的痛苦，甚至让对抗“观测者”的希望彻底断绝？

巨大的矛盾与痛苦，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撕裂。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与沈青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她倔强的眼神，她偶尔流露的脆弱，她在绝境中一次次爆发的光芒，她苏醒后那沉淀了悲伤与坚定的目光，还有她昏迷前，看向自己时那无声的依赖与信任……

他想起了林静云那跨越生死的期盼，想起了“调律师”先贤那未尽的道路，想起了“守望者”文明那悲壮的沉寂……

无数的画面，无数的声音，在他心中碰撞、交织。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顾怀远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的迷茫与痛苦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洗净铅华般的、无比纯粹的坚定。

他看向那颗“初始记忆之核”，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回答了那灵魂的拷问：

“我不知未来如何，亦不敢妄言守护众生。”

“我只知道，此刻，她需要这团火。”

“若未来注定是痛苦与毁灭，那我便陪她一起面对，一起挣扎，直到最后一刻。”

“若这团火终将燃尽她，那我愿化作她最后的薪柴。”

“我的选择，无关对错，只问本心。”

“我，要取。”

话音落下的刹那，“初始记忆之核”猛地一震！那温暖的乳白色光晕骤然向内收缩，仿佛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到了核心的一点！

紧接着，一点微小却无比纯粹、仿佛蕴含着宇宙最初生机与无限可能的金色火星，如同初生的朝阳，从那浑圆的晶体核心，缓缓漂浮而出，悬浮在顾怀远的面前。

源初之火！

它并非炽热燃烧的火焰，而是一团温暖、灵动、不断变幻着形态的金色光晕，内部仿佛有无数微小的生命在萌芽，在歌唱。

与此同时，那股笼罩着顾怀远的无形压力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仿佛得到了某种认可与祝福的接纳感。

顾怀远小心翼翼地将这团珍贵的“源初之火”用自身最温和的“调律”之力包裹、收起。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对着那颗光芒似乎黯淡了几分的“初始记忆之核”，深深地行了一礼。

“多谢。”

他转身，不再回头，沿着来路，向着沈青所在的方向，快步返回。

步伐，比来时更加坚定。

他知道，未来的路注定荆棘密布，但他和她，将并肩同行。

（第二百六十四章 完）